感觉婆婆这话像是照顾一群不大幼儿园小朋友,姚夫人憋住笑,一再头。
“茶叶,他们有喜欢竹叶青,有喜欢观音。我都觉得不大好,天气未转暖,还是喝红茶暖胃。红茶我家里刚好喝完了,你不需急着上外头买。我们国家种普洱比起祁门红茶不错。囡囡上回送那个普洱就挺好。我都自己藏着自己喝。都搁我房间里茶叶罐子,你拿出来给他们泡一壶,够他们喝了。”
姚夫人再三听婆婆又提起蔓蔓,未想婆婆对蔓蔓是那么上心,问:“囡囡自己有来过吗?”
“她没来,可能是害羞不好意思,托了她妈,让子业带过来不少东西。这孩子真是有心。听说我有风湿病,还说要帮我煲汤。”姚奶奶笑眯着,“真是可惜了,这么乖巧孩子,若是成为咱家孩子多好。”
姚夫人没敢接这话。
姚奶奶看了看她,道:“虽说她没有能成为子业媳妇,但也算是你干女儿。”
“是。”
“这事,其实你不需太搁心头上。实际上那块玉佩事儿,多少是夹带了我私念。或许那人把它给我时,并不真是要让囡囡和子业一块。”姚奶奶道。
这话算是无意中说漏了嘴儿。姚夫人听着都有些诧异。想自己婆婆是口风多么严谨人,竟然这时候说漏了这话。
“妈?你说那块玉佩是其他人给?不是你祖传宝物吗?”
姚奶奶露出好像才知道自己说漏嘴神情,尴尬地笑:“是吗?我刚刚怎么说来着?”
听老人家自己装傻,姚夫人自然不好再问下去。她起身走到厨房里头。另一边,下棋观棋几个老头,早已都静默下来,把她们刚说话悄悄听进耳朵里。姚奶奶拿起搁沙发上一团毛线,机械式地卷着。
下棋陆老头和姚老头互对下眼神。应说姚奶奶突然漏出这话,有出人意料。既然不是姚奶奶祖传玉佩,不是拿来给蔓蔓和姚爷订亲用东西,那是谁送做什么用。
两个老头心事重重,棋子棋盘上磨来磨去,成了一盘僵局。
姚爷电话打到姚家时,刚好是姚奶奶接。
“子业,什么事来着?”姚奶奶抓起话筒,只要听见是大孙子温柔声音,就很高兴。
“奶奶,我找下爷爷。对了,陆爷爷也我们家吧?”姚爷问道。
姚奶奶眼睛老花了,可耳朵似乎挺精灵,仔细听着话筒里细微声响,老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光色后,不声不响地把话筒移交给自家老头:“子业电话,说是找你们两个。”
“什么事找我和他陆爷爷了?”姚老头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接过那话筒,大声“喂”,继而先是一顿喋喋不休,“今天你很多爷爷这边呢。你和陆君有空过来一趟,给他们瞧瞧你们现长多高了。尤其是陆君,拿了少将军衔都没有向老领导们汇报一声呢。”
姚爷这时心里真挺急,满口答应着“是是”同时,低声说了句:“爷爷,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古人?”
古?!
姚老头舌头顿住了,感觉是舌尖上什么涌着,反而吐不出话来。
听着对面许久没有回音,姚爷就知道自己是问对了,那个古管家没有骗人,确是认识他们几个爷爷,于是姚爷道:“爷爷,你们那个姓古朋友,现我们这边,他想和你们几个见面说说话。爷爷您看?”
“你们那边?”
“是。”
姚老头摔了电话。客厅里人,见他脸红气喘,除了姚奶奶,都惊讶不已。
“爸?”姚夫人刚端着冲好茶出来,见他这样子以为他是突然高血压了,连忙走过来问询,“有什么事你先坐着,我让子业过来。”
“子业刚打了电话过来。”姚奶奶旁插嘴,让儿媳不要插手。
姚夫人愣住。再见着自己公公和几个爷爷都赶着换鞋子,忙着上前帮忙打开鞋柜拿出鞋子来,又问:“是不是让人下去先打辆车?”
“不用了。”几个老头子都有自己勤务兵,早有人先下去张罗车辆了。
姚夫人目送他们一行急匆匆下楼后,恍若一梦,回头,看自己婆婆坐沙发上仿佛罔若无事似,这心里莫名感到奇怪,回到厨房里,才想起要打电话给儿子问是怎么回事。可儿子手机关了。
几个老头大吉普车里紧张地商议着。
“子业究竟电话里是怎么说?”陆老头仔细盘问起姚老头。
“说是姓古。”姚老头道,“具体是不是古老师,没有说清楚。不过子业也不知道古沫事。”
“你们怎么不知道,子业就不知道是古沫事呢?”林老插进来说。
其他老头纷纷响应。说着这陆老头和姚老头两个大孙子,如今都不是简单人物了,有什么事,也道不定会和他们这些长辈先说。
“如果他真是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姚老头吃不准自己孙子是什么算盘。按理说,自己孙子若真是知道了些什么,先来问他确定才属逻辑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