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比苏烟第一次给她那份合同上的低了不少。
泪水将白纸浸湿,黑色的墨水化开,化成一个个看不清的黑点。
苏婉月紧紧地攥住了手里钢笔,颤抖着声音问她:“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苏烟向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她切断苏婉月心中的最后一点念想。
“我和司域结婚的时候,如果你想来,我也会欢迎你。”
汹涌的泪水模糊了苏婉月的双眼。
她酸涩地笑道:“苏烟,你是我见过心最狠的人。你不能说几句谎话,骗骗我,哄哄我吗?烟烟,你再叫我一声姐姐好不好?你再叫我一声,我就签字,我把本就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如你所愿。”
苏婉月泪眼婆娑中,充满了希冀和渴望。
“苏婉月。”
苏烟的话语几近残忍。
“我的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姐姐。
如果当年你妈妈没有害死她的话,或许,我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我会过得很幸福,我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
六岁的时候,我不用每天五点钟起床,煮早饭,做家务,最后还要接受父母的辱骂和责罚。
十八岁的时候,我也不用被冯艳逼着嫁给五十多岁的鳏夫,哭着跪在她面前求她让我去读大学。
你让我,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去喊我最恨的人的女儿,一声姐姐?”
司域握紧了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苏烟笑着偏头亲了他一口,附在他耳边以只能他听到的声音调情道:“你还说呢,今天下午,一个劲欺负我的人,不知道是谁?”
司域呼吸一顿。
指腹暧昧地摩挲在她的手心处。
“如果烟烟想,晚上我也可以让你欺负回来。”
苏烟瞪了他一眼。
她可不相信他的鬼话,等到那时候,哪是她欺负他啊?
苏婉月痛苦着看着两人蜜里调油,你侬我侬的画面。
她拿着钢笔,艰难地,缓慢地,一笔一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上名字的那一刻,苏婉月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她霸占了二十余年的人生,从父亲那继承到的一切财产,这荒诞至极,如梦似幻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对不起。”
苏婉月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