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羽林卫,羽林卫都上阵了,不会这么怂龟缩在这儿,难不成,是伺机而动的……人架子?
他心跳如擂鼓,慢慢转头。
那东西也转头看他,绿豆大的眼,身子还在哆嗦。
妈的,镇山河。
真是鸡比鸡气死人,李金鳌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它鸡脖子上:“你看看人家四海!”
……
以多敌寡,以尖枪利刃对皮骨之躯,局势很快扭转。
有人架子试图窜高逃窜,甫一跃起,数十根利箭透身,惨呼着滚落地下,被人一刀削落头颅;另一个人架子被长矛穿钉在地上,兀自张牙舞爪,四面有刀齐齐砍下,顷刻间分了尸……
昌东在不远处看着,一颗心揪成一团,脑子里一半翻沸如火,另一半冷冽成冰。
是他口中说出“就用人架子吧”这句话,他想进关收尸,谁知道结果是送他们又入一重修罗场。
视线忽然被遮挡,是叶流西站到他面前:“昌东,别看了……你没事吧?”
昌东摇头,笑了笑说:“没事,就快结束了。”
……
营地里渐渐安静,篝火早已散得七零八落,羽林卫的头目吼了句:“哨岗归位,清点人数,各队报一下有无伤亡,还有,这些畜生是怎么进来的……”
话还没完,医用帐篷处忽然响起一声凄厉尖叫。
是丁柳!
叶流西和昌东对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一干羽林卫紧随其后,才到门口,就看到肥唐扶着跌跌撞撞的丁柳出来。
一见到叶流西,丁柳几乎软瘫下去:“西姐,高深,高深他……”
羽林卫头目带了人率先进帐,触目所及,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该躺着人的担架床上一片狼藉,盖毯拖垂地下,地上一道拖拽的痕迹,帐篷后幅撕破了个大洞,在大风里猎猎作响。
肥唐声音发颤:“东哥,高深,高深他会不会被人架子拖走了……”
那个羽林卫头目打了个寒噤,立刻吩咐手下:“快,就近找找看,人可能还没被拖远……”
一干人马上四散开去,没过多久,有个人飞跑过来,附在那个头目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个头目脸色陡变,再抬头时,下意识想避开昌东的目光,昌东厉声问他:“怎么了?什么情况?”
那个头目犹豫了一下:“说是……火线罩网破了个洞,你们的朋友很可能确实是被……拖走了……”
丁柳痛哭失声。
昌东看向肥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上开车去找,去啊!”
肥唐应了一声,向着不远处的越野车飞跑而去。
昌东伸手扶住丁柳:“小柳儿,别哭,不一定没希望,咱们开车去找,人架子再快,也快不过车子。”
说话间,肥唐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丁柳抹着眼泪上了副驾,叶流西拉开后车门正要钻进去,那个头目赶紧上前拦住:“流西小姐,上头交代过,你不能乱走。”
叶流西奇道:“凭什么?我的朋友有危险,我要跟着一起出去找。”
那个头目的语气软中带硬:“流西小姐,我们会多派一辆车,跟上你们的车一起去找的,你就在营地等消息吧,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您就体谅一下,别让我们这些小角色难做了吧。”
叶流西气得一把摔上了门,吼了句:“不去就不去。”
趁着这片刻间隙,昌东攥住丁柳胳膊,低声说了句:“高深的身上,我放了本册子,出关之后,你记得第一时间给流西看,千万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