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缪缈靠在一扇墙面上垂头纳闷,他怎么会在永州?
她能认出,刚刚那个红衣男人就是那本书里的大反派摄政王岱川。
在书中,岱川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袭浓烈夺目的红衣,在配上他那张俊美如妖的脸,活脱脱妖精转世。
但是在永州旱灾的时候正是政权交迭之时,岱川怎么有时间跑到这个小地方来?
在仁心堂里和岱川对视的那一眼,缪缈看到那身红衣时便想到了岱川,当她抬头看向来人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人淡漠的眼神。
正是这个眼神让缪缈一下就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可是这个时候岱川来永州城却让缪缈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按理来说,岱川这样的人出现在永州城肯定有他的目的。
但是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缪缈却不得而知。
缪缈子在苦恼岱川为什么出现在永州城,她却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不然以岱川过耳不忘的变态程度,听她一句话就能想起她的声音。
然后……就呵呵了。
缪缈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心想不管岱川来永州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等生长包时间一到,变小后再小心行事,熬到岱川离开她就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只要努力赚取功德点就行。
毕竟,岱川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永州。
这么一想,缪缈脸上凝重的表情微微散开,而此时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第一抹晨曦跳到地上驱散人间的黑暗。
缪缈想通后准备往仁心堂的方向回走,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老太太的人,于情于理都该去问候一声。
可没等缪缈走两步,突然颈后一疼,眼前发黑后便轻飘飘地往后倒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缪缈的脑海里不停回放一句话——
果然,妖孽出没,一定要谨防人生安全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在将缪缈打晕的人接着了她,让她不至于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在将缪缈打晕后,两人偷偷摸摸将人抱起,沿着一条近道离开了仁心堂。
而在仁心堂后院的某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坐在房内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下棋。
“唔,小丁,这步棋你是不是走错了?”
一袭红衣的男子坐姿慵懒地斜斜靠在椅子上,他的对面是一个出尘清逸的青年男子,男子手执白子,听到红衣男子的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开口道:“别叫我小丁!”
男子声音如同他的长相一般清越绝尘,清脆得如同山间小溪汩汩而流,妙不可言。
而红衣男子盯着一张大众脸,可浑身丝毫没有收敛的气场却让人不容小觑,明明懒懒靠着却是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谢令尘不去看对面那个人而是低头专心看棋盘上的棋子布局,和主上下棋稍微有些许分神都有可能输得片甲不留。
而他,不能输。
岱川如玉雕的手指尖把玩着一颗黑玉棋,看着对面那个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男子,故意开口道:“小丁,瘟疫的事情怎么样了?”
谢令尘闻言落白子的手一顿不小心下错了位置,可是落子无悔,只得无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道:“这次不是一般的瘟疫,我至今也还没有什么头绪,所以才决定亲自来这里看看。只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方法,这样……也能让更多人幸免于难。”
男子声音优雅绝尘,可话里话外还是透着一股医者父母心的善意。
岱川却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辈,所以没在意谢令尘说了什么,举手落下一子后,淡淡开口道:“你输了。”
谢令尘闻言一愣,苦笑着放回手中的棋子,道:“要赢你三局,真难。”
岱川一笑,那张平凡的脸似乎都带了光,夺目璀璨。
谢令尘默默收着棋盘,一点都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而知道门外发生什么的某人却一脸悠闲地看着谢令尘收棋盘,悠闲得不得了。
门外发生的抢人案悄无声息,甚至没激起半点浪花就结束了,缪缈人也消失在仁心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