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放在黑丝绒上,明丽似锦,楚识琛没想到白咏缇会送这样的首饰给他。
“我看你戴的是玛瑙戒指,上面也有雕刻。”白咏缇解释道,“而且听说你送了明章一只古董怀表,所以我挑了这枚古董胸针,觉得你会喜欢,你们两个也好搭配。”
项明章说:“妈,这是你的一件嫁妆。”
白咏缇以前拥有戴不完的珠宝首饰,基本都拍卖或捐赠了,只留下一部分嫁妆,她道:“嗯,这是我婚前的东西,干干净净。”
楚识琛定了定:“太珍贵了,我舍不得戴。”
白咏缇走近,拿起胸针说:“没什么舍不得的,你相貌俊秀,又文雅,别在你襟前才不浪费。”
楚识琛垂下手,任白咏缇帮他戴上。
项明章迫不及待地说:“好看。”
白咏缇还有一层考虑:“花神代表春天,识琛在今年春天遭遇事故,也算重活了一次,就当纪念吧。”
楚识琛低头看胸口的芙罗拉,感觉好不真实,感动地说:“谢谢伯母,我会好好珍藏。”
来之前楚识琛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他上网查了查,有人说见父母大约两个后果,一个是被拆散,另一个是被双双赶出家门,就算家长接受也要拷问一番。
楚识琛明白白咏缇与别的家长不同,可天下的父母心是一样的,他主动道:“伯母,我对明章是认真的,请您放心。”
白咏缇笑起来:“我放心,你们都认真。”
团年饭备好了,项明章和楚识琛洗了手移步餐厅。每次来都一饱口福,今天更丰盛,圆桌摆得满当,三人落座后多出一副碗筷。
不多时,许辽来了。
楚识琛在雲窖匆匆见过一面,这回终于看清,许辽不到五十岁,体魄健壮,胜过年轻人,比上一次见时晒黑了些。
他问候道:“许先生,幸会。”
许
辽一开始认为楚识琛只是项明章的秘书,后来觉得二人之间关系匪浅,事到如今,看见楚识琛西装上的胸针,就算没有醍醐灌顶,他也多少琢磨出一点意思。
许辽笑着说:“楚秘书,改天去雲窖,我正式请你喝一杯。”
今晚的桌上只有汤羹,楚识琛记得项明章说过,许辽是白咏缇的朋友,估计每年春节会一起吃饭。
白咏缇仍旧话不多,但状态松弛,中途灵团儿溜进来,她搁下筷子抱着猫抚摸,看上去少了几分孤独。
与之前一样,项明章全程不提项家的人或事,白咏缇也不会问。
吃过饭,白咏缇照例拜观音和抄经,去别的房间了。
餐桌收拾干净,泡了一壶太平猴魁,许辽从包里掏出一封档案袋,说:“这是我目前查到的,你们看看。”
项明章解开封口的白线,将里面的资料铺散在桌上,问:“怎么查的?”
许辽是根据项明章和楚识琛的描述,说:“an懂游艇,水性好,进一步分析,懂游艇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玩游艇的,一种是为游艇服务的。”
楚识琛道:“玩游艇的不一定了解,我朋友有专门的团队帮他打理。”
“没错,而且玩游艇的都是有钱人,就算犯罪,也不会干这种危险的事。”许辽说,“所以那个an应该是第二种,帮有钱人打理过游艇。”
项明章道:“我们推测他可能不是中国人。”
许辽说:“我查了东南亚的各大码头,有很多游艇管理公司,尤其是泰国,他们的员工流动性非常大,很难锁定。”
楚识琛牢记an的几个特点,英语不错,会说普通话,会弹贝斯,深眼窝,肌肉发达。
许辽用这些条件去缩小范围,外貌特征过滤掉一些,普通话这条排除了一大半,弹贝斯不太容易查证。
楚识琛回忆星宇说的:“派对前一周张彻受伤,当时在酒吧驻唱的an顶替,那他之前一直待在国内?”
“不,我倾向于他在境外。”许辽说,“找一个境外的人来,办完立刻走,事发前后的痕迹不容易追查。”
项明章道:“可惜不能确定他入境的时间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