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被他一劝,不禁莞尔,怒火顿消,摇了摇头,又走到远处,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服如海小声咒骂两句,归燕然劝道:“前辈,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服如海说道:“后来?后来咱们跑到渔村,那位使者传给咱们一些功夫,替咱们针灸穴道,说是打通咱们体内隐穴,咱们在渔村中安然度日,娶妻生子,又暗中修习功夫,传教布道,过了八、九年时光,一个个儿果然都练成了这等变化异兽的本事。”
苍鹰闻言大惊,忙问:“你们变成这等怪模样之后,岂不会把渔村中人吓得半死?而你们居然还能变回人形?这可真是奇哉怪哉。那位魔神使者到底是谁?怎会有这等出神入化的医术手段?”
服如海一脸茫然,说道:“村子里的人各个儿都信奉魔神,见咱们变化,不以为意,反而欣喜若狂。而咱们形态变异之后,又不是当真成了怪物,若不能如意变幻,那还算什么神功?至于那位使者身份,咱们至今也不知道,更不知在这世上,是否还有其余教众,也如咱们一般被他点化。”
归燕然乃是听故事的好手,知道捧场鼓劲儿的诀窍,一见服如海停顿,立时催促道:“前辈,后事如何?”
服如海忽然心痛欲绝,捶胸顿足道:“那位万里遥在咱们当中天资最高,修为最深,对魔神也最为狂热。他功夫越练越高,神智也越发不清,他将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到远处的镇中安置,自个儿在村里远离人群,独来独往。我们大伙儿都很担心他,但他却我行我素,毫无改观。谁知。。。。谁知有一天,我率众外出,前往远方海上捕鱼,同时祭奠玄夜魔神,可回来的时候,全村。。。。全村所有人都。。。。”他说到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莫忧在一旁冷言道:“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信奉玄夜,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若是。。。。若是。。。。哼哼哼。。。。”
服如海抬头问道:“若是什么?”
莫忧神情顿时变得坚毅起来,说道:“若是你们信奉北海血魔,便不会如此!”
服如海啊呀一声,身子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嗖地站起身来,问道:“你说什么?你怎知北海血魔之事?”
苍鹰也极为好奇,知道这逍遥宫本名玄夜魔神教,前身乃是来自西域酷寒之地的北海魔教,教中原本信奉的魔神叫做北海血魔,千年前血魔丧身,夜魔继位,由此多出分支,分成了北海魔教与逍遥宫两大宗系。此事唯有逍遥宫信徒知晓,外人决计无从得知,这莫忧又怎能知晓这横越千年的恩怨纠葛?
莫忧抿了抿嘴唇,冷笑道:“我随口一说,居然把你吓成这样?我劝你迷途知返,远离玄夜魔神教,从此以后,改信奉北海血魔。”她稍稍犹疑,又道:“服如海,你眼下徒子徒孙全数丧身,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不如投靠于我。。。。”
服如海不等她说完,厉声喝道:“住口!你是鞑子的走狗!老子乃是有头有脸的汉人,怎能如你这般认贼作父,卖身为娼?”
莫忧眉头一扬,一抬手,掌心突然现出一柄红剑,一道无形剑气如红电般急刺而至,服如海早有防备,怒吼一声,变作青狼,手指一戳,指力激射,将那剑气抵消。苏家两口子吓得双眼翻白,惊呼三声,当即昏厥,苏芝环胆子比他们大了许多,见状虽然惊惧,但至少尚有心智。
苍鹰握住莫忧的手,狠狠一扯,将他拽到身后,归燕然也抢到服如海前头,好说歹说,不让他动手。莫忧本就虚弱,被苍鹰捏住脉门,难以抵抗,软软坐倒,但兀自死死怒视服如海,神情极为可怖。
苍鹰心想:“这莫忧小小年纪,武功当真高明,连无形剑气都使得出来,若是他神完气足,这服如海定然敌不过他。但他为何会这般虚弱?”他替莫忧诊脉,只觉他脉搏紊乱,心跳忽快忽慢,这并非是真气上的毛病,而是当真患了重病,苍鹰并非医生,对此着实熟手无策。只不过莫忧内力如此深厚,轻易也不会得病,这怪毛病又是从何而来?苍鹰一时苦思无果。
莫忧挣扎两下,苍鹰只能松手,莫忧咬牙说道:“两位救命之恩,莫某没齿难忘,今后定有补报之时,咱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一拱手,打起精神,瞬间飞身而去,转眼消失在乱石后头,身法迅速,令人敬佩。
归燕然先前与莫忧一起捉弄苍鹰,对他颇感友善,见他远走,不由得长吁短叹一番,苍鹰嬉皮笑脸,问道:“贤弟啊,瞧你这幅色迷迷的嘴脸,可是看上人家姑娘啦?”
归燕然皱眉道:“大哥真会说笑,都说了他是男子,你自个儿先前不是也承认了么?”
苍鹰信口开河道:“我刚刚想起来,这世上有种怪人,天生不男不女,难以粗断。若是此人恋上男子,便成为女儿身,若是钟情女子,便成为男儿身。此乃上古花妖,极为罕见,我瞧这莫忧便是这样的人。”
归燕然笑道:“大哥真会说笑,你都说了是上古花妖,莫忧才多大年纪,怎会是这等体质?输就输了,我也不要你认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