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再思又写了一遍。
红布条被抽走,又塞进一根。
牟再思不解,抬头,蒋澜的脸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只是手一动,将那条布卷成一团扔进了自己口袋。
大概是字太潦草……
牟再思这么检讨自己,于是又来了一遍。
红布条又被抽走了。
“牟再思和蒋澜要度过大四这道坎。”
……红布条又被抽走了。
……
……
……
“蒋澜,你到底要闹哪样?我错了,我再也不挂了行了吧!”
牟再思眼眶有点红,把红布条和马克笔扔回他怀里。搞了半天是惩罚她给她教训啊魂淡!
蒋澜依旧把一根红布条塞进她的掌心。不过他这回开口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夜色里有种独特的低沉沙哑。
“牟再思和蒋澜要在一直在一起。”
牟再思一愣,脱口而出:“神马?”
蒋澜把笔往她虎口里一塞,重复道:
“牟再思和蒋澜要在一直在一起!”
牟再思盯着蒋澜的耳根——略红。
“写!”
“遵命蒋澜大人!”
故事的结尾是……
蒋澜同学爬了人生中第一回树,把红布条系到了一根树枝尖尖上,那是在所有红布条中最高的一根了。牟再思一直在下面喊:“蒋澜快下来!”但是蒋澜同学很执拗。
“牟再思,我败给你了。”
牟再思嘿嘿傻笑,满怀的“牟再思和蒋澜要度过大四这道坎”红布条。
蒋澜屈起食指给了她额头一下。
“所以这件事情跟陆景之有什么关系?”
牟再思苦逼脸:“所以本来就是没有关系啊!”
时光荏苒。
蒋澜和牟再思八年后又来到了这里。
蒋澜和牟再思从车上跳下来,脖子里挂着手套——牟再思的。就是那种一副手套上面连着一根绳子的那种手套。
蒋澜把手套套进牟再思的手,牟再思一闪躲开了。
“骑车这么冷,为什么还不戴手套?”
牟再思嘿嘿一笑,一个立定跳远跳到蒋澜身前。冰冰凉的手忽地钻进蒋澜的脖子里。
“因为可以这样啊哈哈哈哈!”
蒋澜浑身一个激灵,却躲不掉,双手一用力,将牟再思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温暖的阳光像糖果一样。
牟再思长出了一口气,道:“蒋澜,现在是十二点,我们就这么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