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拼死拼活的还能还来申斥不成,我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大人,唉,怎么说呢,功劳是有但不是我们的,被上面已经瓜分完了。就这么说吧,就连你的老岳父都未必沾得上光,说不定还惹来斥责呢。”
方进勇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说着心中郁闷的杨谌,表情波澜不惊看来是见多不怪了。
刚才都蹲着围着杨谌的人都站了起来,深情一个个低落的看着茫然四顾的杨谌并接受他眼睛无声的问询。
“不可能,我还不相信了呢!”
杨谌明白他们的意思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急匆匆的走了。
郁闷的杨谌第一次脱岗早退急急地回到家中,不顾门口的兵丁突然地撒泼打滚似地虐待着华丽的府门,连踹带踢连啃带咬的。睡眼惺忪的老管家开门看他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将他迎了进去,心中明白似的微微的笑着身子却是躲着这个可爱的瘟神远远的。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呃?嘿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天底下不顺心的事多了去了,不必挂怀!”
管家跟着杨谌的脚步远远的边偷瞄边回应,杨谌猛然回头望着他吓得管家直哆嗦胡子都翘了起来忙不迭的要防守自保。
杨谌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老管家很久很久,老管家也不敢妄动只觉得血液都流的不畅快了,小心脏扑扑直跳,衰老的前列腺隐隐有罢工的趋势。
“我不嘛,我就不……,我不嘛!”杨谌突然间做小女儿状的撒播打滚起来,直接坐倒在地双腿不断的屈伸着带起蓬蓬尘土,双臂胡乱的挥舞着。
这一下直接将老管家吓得失禁当场,呆立了一小会直到突兀的打了个哆嗦才扭捏的直向门房而去。过了一会有些尴尬的老管家来到杨谌身旁,弯腰将两手中的物件递到杨谌的脸旁。
杨谌撅着嘴抬眼一看顺手就接了过来,不是别的一串糖葫芦和一个大肉包而已,他恨恨的咬了口肉包又叼了一颗糖葫芦在嘴中鼓鼓囊囊的大嚼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咱不闹事啊,好好的……”
老管家送完东西赶紧一边躲得远远的,一边劝说着杨谌。
杨谌慢慢的止住了咀嚼怔怔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噎的还是被尘土眯了眼,眼中朦胧一片。老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见他不再闹腾也背着手摇晃着身子走了。
华灯初上,杨谌头一次坐在饭桌前没有狼吞虎咽大吃大嚼的,李络秀和李母都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都忘了吃饭。
自从下午不声不响的回家再到现在用饭怎么看怎么奇怪,问他只是文绉绉的回答,期间还有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母女俩纳闷怎么好生生的又做回秀才的身份去了,这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父边吃边偷眼瞧了他几眼,只是微微笑了笑,模样和管家如出一辙。
“贤婿,用过饭之后书房叙话。”李父吃完长身而起吓了仔细观察杨谌的母女俩一大跳,李母只好自顾自的吃饭,而李络秀仍锲而不舍的继续研究。
杨谌怔怔地愣了一会神紧追岳父而去,只留下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在饭桌旁对望。
翁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杨谌不待岳父坐下不顾礼节的自顾自的傻傻的坐在书桌旁。李父也不见怪,微笑着摇了摇头也找了一处坐下。
“讷言,我知道你因何事不快,为此小事真是不值得。“
李父头一次如此称呼杨谌,本来他觉得讷言这个字有点矫情,但此时称呼出来要比直呼其名来的亲切。
杨谌眼中无神却是没有答话,但呼吸却是急促了许多。
“这有什么的,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从上到下皆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
杨谌此时开口却是机械重复的嘟囔着。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身份低下,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