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平稳地在一片倾盆大雨中向前行驶着。
harriet用一种最舒适的方式蜷缩在椅子上,窗外的天空阴沉沉,黑漆漆的,还有像密集的鼓点一般敲打在窗户上的雨珠,总教她想起去年坐上特快列车的时候的经历——当然啦,她想的是遭遇摄魂怪的事情,而不是遭遇了摄魂怪之后的事情。她不敢相信今年的暑假竟然过得那么快,也许是最后的几个星期过得太完美,太愉悦的缘故,她竟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几分以往rona和hermes总在抱怨的夏天转瞬即逝的感觉。
弗雷德,乔治,还有gin坐在她的对面,争论着就在他们离开陋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gin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因此很难得的坐在了他们的车厢里。harriet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爸爸说穆迪很伟大,”gin争辩道,“在他的全盛时期,据说一半被抓到的黑巫师的行动都跟他有关——”
“伟大的人也是会老去的,小弟。”弗雷德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看看邓布利多,他够伟大的了吧——当然他现在还是很伟大——可他有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痴痴傻傻的老疯子。穆迪也是,不然他就不会获得‘疯眼汉’这个称号了。”
“但万一真的有人闯进他的屋子了呢?”gin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今天早上迪戈里先生用炉火联系爸爸的时候,事情听上去似乎没那么简单。食死徒才在世界杯上公然游|行示威,难保他们不会想要去找穆迪报个仇什么的——”
“穆迪虽然老了,但是对付几个食死徒还是绰绰有余的。”乔治笑了起来,“比尔跟我们说了——没人能伏击得了老疯眼汉穆迪,他退休以前躲过的暗杀可是不计其数。要是那个时候食死徒都没能干掉他,那么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再说了,迪戈里先生不也说了吗?穆迪也承认他太过于神经质了,听到一点街上的动静就向空中发射了警告信号。爸爸过去只是为了替他摆脱禁止滥用魔法司的那些可恶的官员而已。”
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拉开了,rona和hermes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坩埚蛋糕——之前卖食品的小推车过来的时候,那个胖墩墩的女巫忘记将rona要求的坩埚蛋糕给她了,他们两个只好走到火车的末尾去找她。
“你根本想不到我见到了多么大快人心的一幕。”rona刚走进来,就眉飞色舞地说道,hermes跟在她身后,不安地皱着眉头。“rona,我觉得那没什么值得说的——”他用一种息事宁人的语气说道,但是弗雷德却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请告诉我你把一个坩埚蛋糕拍在了高尔或者克拉布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上——不,我收回那句话,任何一个斯莱特林的脸上挨了一下坩埚蛋糕都会令我感到大快人心。”
“我才不会把坩埚蛋糕这样美好的食物浪费在斯莱特林那帮人的脸上,”rona没好气地说道,“我看到了潘西·帕金森在她的车厢里歇斯底里的大哭。”
harriet没有转过身,她仍然盯着窗外,竭力装出一副她对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乔治哂道,“潘西·帕金森哪一天不哭啊——”
“就是,”弗雷德附和道,“你要跟我说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车厢里,那还勉强算得上是一桩新闻。”
“是啊,”hermes插嘴了,徒劳无用地试图阻止rona跟大家继续讨论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没什么值得拿出来大书特书的——”
“她嚎啕大哭是因为马尔福有了新女朋友,”rona平静地说道,harriet剧烈地抖了一下,不过谁也没看见,“他和那个小女生就在斯莱特林聚集的车厢附近亲热呢,我敢说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看到了——老实说真恶心,他和那个女生抱在一起的姿势,两条黏在一起的八爪鱼看了都会自愧不如。”
harriet往座位里缩了缩,她穿着小天狼星买给她的一件米白色的大衣,领口一直开到下巴旁边,这样她就能把脸藏在大衣的领子下面,没人能看见她偷偷擦掉泪水的动作,她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窗外,她在玻璃上的反光看见hermes一直担忧地看着她,她垂下了眼睛,不愿意与他对视。
“怪不得潘西·帕金森要嚎啕大哭呢。”gin幸灾乐祸地说道,“她一定以为三年来不离不弃地陪伴在马尔福身边能换来点什么吧。”
“你认得那个女孩吗?”乔治好奇地问道。
“除了她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以及她绝对不跟我们一个年级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rona说道,“我也没仔细看——生怕看多两眼,我的眼睛就会羞愧得从我眼眶里出走,找个木桶淹死自己。”
“这么夸张?”弗雷德吃吃地笑了起来,“他是直接啃到她的脸上去了吗——”
“我要用一下洗手间。”再也忍受不了了,harriet一把站起身,含糊地说着,低着头迅速走出了车厢。
她一直向前走,直到无法再前进才停了下来,她所在的这个车厢以前应该是存放煤渣的地方,既然巫师的火车不需要倚靠煤渣作为动力来源,这节车厢就被改造成了一个储物车厢,只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好在地面看上去还算干净,但此刻就算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煤渣,harriet也会毫不犹豫地坐下去。
她猜,之前自己一直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有意无意地避免想起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以为这又是德拉科为了将自己逼走使出又一招不那么高超的计谋,她还保有一丝微弱的希望,那就是德拉科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她错了。
但我是不会像潘西·帕金森那种软弱无能的女孩一样嚎啕大哭的。她告诫着自己,你会挺过去的,这跟你三年来经历过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你会挺过去的。你是大名鼎鼎的harriet·potter,你直面了伏地魔两次,打败了伏地魔两次,你把你的教父从魔法部的鼻子下偷运了出去,你躲过了食死徒的杀戮咒攻击——这不过……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挫折罢了
小天狼星的话是对的,一个马尔福早晚能找到方法伤害你。harriet木然地想着,自己那时候为德拉科辩护的模样此刻再回看就如同一个傻子一般。也许她确实发现了德拉科真实的一面,也许几个月前的那个满月之夜她甚至触碰到了一点真实的德拉科,她只是没能看清那个完整的他而已。
她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如果从她的肋骨上传来的疼痛胜过了肋骨内部包裹着的那个小小的跃动着的器官的疼痛,那么她就能告诉自己,她没有再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
半个小时以后,harriet离开了那节空车厢,她的胸膛已经完全麻木了。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吃过午饭的霍格沃茨学生都开始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到各个车厢里去拜访自己的朋友,也有一些干脆就站在走廊上开始聊天,harriet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熟面孔,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非常热情地邀请harriet去他的车厢坐一坐,被她婉拒了。纳威,西莫,还有安迪在一节车厢里兴致勃勃地玩噼啪爆炸牌,这玩意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眉毛给炸没了,因此harriet只是在门口打了一声招呼,没有进去。
再往前一点,火车的过道就被七八个围在一起说话的女生给堵塞住了,harriet不得不提高了声音才能盖过她们叽叽喳喳的嬉笑声,“不好意思,能让我过去一下吗?”
那些女生纷纷扭过头来看着harriet,谈笑声几乎是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有几个女生的脸在harriet看来非常的眼熟,她突然知道这些女生都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