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止了霍格沃茨的学生拜访霍格莫德以后,harriet原本担心霍格沃茨的学生通过那条被rona清理出来的秘密通道在他们不应该出现的霍格莫德里四处晃荡会惹来魔法部的注意,但弗雷德和乔治解决了这个问题。从魔法部那里通过举报魁地奇梦之队得来的金加隆被d。a。用作了反抗乌姆里奇的资金,双胞胎从里面拿了一些钱出来,从蒙顿格斯手里购置了一批破旧的斗篷。只要d。a。学生出去霍格莫德以前换上这些衣服,从外观上看上去就跟那些偶然路过村子的外地人没什么区别,就算三把扫帚里混进了一两个魔法部的官员,也难以分辨真假。
另一方面,为了不让霍格莫德的村民向魔法部出卖d。a。的成员,hermes特意起草了一份同意书,收集了所有霍格莫德的村民的签字——如果d。a。承诺保证村庄里的商店的营业额就跟魔法部禁止霍格沃茨的学生前来拜访之前一样,那么村民也不会向魔法部揭发d。a。成员的违禁行为。尽管这么一来,d。a。的成员又多了一项任务——替那些不能前往霍格莫德的学生购买用品。
“幸好,除了斯莱特林以外,其他学院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基本都加入了d。a。。”harriet三个人顶着隐形衣,慢悠悠地顺着小路向猪头酒吧走去的时候,rona评价着那些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夹带着大包小包的d。a。成员,“不然,你能想象得到那个场景吗——哎哟——”
hermes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差点就要摔了个四脚朝天的rona,“这儿才刚刚下过雪,地上湿滑,”他埋怨着她,“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呢。”
rona不服气地要说点什么,但是这时候hermes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因此她只是张了张嘴,把未将出口的话变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harriet见状,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差点想要把他们两个从隐形衣下推出去。
不管发生什么,rona和hermes始终都拥有着彼此,她苦涩地想着,尽管知道自己心里此刻的想法不公平到了极点,harriet却没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思考这个问题——rona和hermes之间没有生死相隔的前男友,没有夹着一个食死徒父亲,没有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隔阂,他们将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拥有她连奢望都无法奢望的幸福,无论这个世界从hermes或rona手里夺走多少事物,他们之间的纽带都永远无法被打断。
而她呢?她又拥有什么?仅有的能让她放下片刻烦闷的魁地奇彻底被乌姆里奇摧毁了;能带给她慰藉的校园生活也被乌姆里奇弄得乌烟瘴气;唯一能够察觉出她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德拉科,harriet却无法告诉他真相,无法告诉他自己正在经历些什么,她看着那双浅灰色的,和她一样充满痛苦的双眼,然而一句实话都说不出口;更不要说这段时间每个夜晚都在折磨着她,黑暗而又冰冷的噩梦——
harriet累了,她太累了,像一个背着千钧重担的旅人,独自一人在寒酷的雪夜里艰难跋涉,而那个能够帮助她分担一切——至少以前她以为能够——的人,她却无法再靠近半分了——当他们有机会能够走到一起,就像如今的hermes和rona一样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在初雪过后湿滑的石子路上相互携扶的时候,命运又驱使他们渐行渐远。偶尔,当harriet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注视着德拉科的时候,一些痛苦的思索就会不打招呼地悄悄出现在她的心里——她和德拉科是否永远都不可能再向彼此走近一步,即便走近了,那是否也预示着更加剧烈,更加决绝的分离?
“harriet,猪头酒吧到了。”
rona轻轻地推了一下harriet,后者才反应过来。他们三个脱掉隐形衣,无视猪头酒吧门上挂着的“老子关门了,进来就等着吃恶咒吧”标志,推门走进了阴暗的房间里。
“清理干净你们靴子上的雪再进来,否则就出去。”阿不福思从吧台后面抬起头来,冲他们三个喊道,同时头往酒吧的另一边偏了偏,“你们要找的人来了,她已经喝掉了我不少黄油啤酒,你们最好先把钱付了。”
这间酒吧里唯一的客人,丽塔·斯基特,闻言懒洋洋地冲着三个人摆了摆手,她的面前摆着最少十个黄油啤酒的酒瓶,harriet都怀疑她一会是否还能讲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不打一个酒嗝。但这也不能怪她,harriet心想,丽塔·斯基特不知道有多久没能好好地坐下来喝一杯黄油啤酒了——她身上有着明显的逃亡的痕迹,乱糟糟的卷发恐怕连着好几个月没有清洗过了,身上的衣服也遍布污渍,眼镜上的假珠宝早就掉了个遍,指甲光秃秃的,还能看到泥土镶嵌在缝隙里,她全身上下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那双老谋深算,贪婪饥渴的双眼,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harriet。
“你先上楼,”hermes小声地对harriet说,“丽塔·斯基特就交给我来应付——”rona向他投去了十分不满的一瞥,“——我是说,我和rona来应付。”
“hermes已经告诉了我该怎么跟她谈话,”rona也低声说道,“你不需要担心。”
“那么,一会见了。”harriet低声对他们两个说,转身登上了通往阁楼的阶梯,在那上面,小天狼星正等着她,而他们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好好聊一聊。
“好久不见,丽塔·斯基特。”hermes在吧台结算了丽塔·斯基特的消费以后,拿着两瓶新的黄油啤酒,和rona一起坐在了她的面前,“你已经喝得够多的了,这是给rona和我准备的。”看见丽塔·斯基特贪婪地向面前的黄油啤酒伸出了瘦骨嶙峋,如同爪子一般的手,hermes呵斥道。
丽塔·斯基特讪讪地收回了手,讥讽地看着hermes和rona笑了笑,“看来你和那个法国女孩分手了。”她轻声说,声音嘶哑到了极点,“还是本土菜肴更合你的胃口,是不是,granger?”
“够了,你知道我们不是来这里说这些事情的。”hermes不客气地说道,“在我们进入正题之前,先来谈谈你自己吧,你是怎么从那场杀死了罗杰·伍斯特和布兰顿·达米安的袭击中生还的?”
丽塔·斯基特盯着hermes看了几秒,她脸上的神情混杂着凄苦,愤怒,高傲,还有不屑。突然,她一把夺过了hermes手上握着的啤酒,rona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就已经咕咚两口下去,直接喝掉了一半。
“我没有多少朋友,”好像半瓶黄油啤酒就能打开她的记忆的闸门似的,丽塔·斯基特将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平静地开始了她的讲述,“做我这一行的,人人都对你敬而远之,谁也不想看到自己下一秒就出现在报纸标题上,我能理解,我也不在乎,我只要我写出的东西有人看,我追求的是那种我写出的每个字都能牢牢抓住读者眼球的快感,没几个人能理解这一点,罗杰和布兰顿算仅有的两个。”
“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hermes催促道。
“自从三强争霸赛结束以后,罗杰,布兰顿,还有我都明显感觉到魔法部里的气氛变了,就像有一只黑暗的手伸进了魔法部这个清澈的池塘,开始拼命搅动一样,情形变得越来越混沌,一夜之间,魔法部好似就被撕裂成了好几部分,你不知道谁属于哪个部分,你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才能在这场风暴中存活下来。既然罗杰,布兰顿,还有我都是为预言家日报工作的,我们别无选择地只能站在福吉那一边,而福吉一直在否定神秘人的归来,很早就开始控制报纸的舆论;我们起初并不为此感到奇怪,毕竟只有否定神秘人复活了,福吉才能够保持他在魔法部的地位,可很快,我们三个就意识到想要封锁言论的不仅仅有福吉,还有另一股黑暗势力在蠢蠢欲动,想要借福吉的手实现它的利益。罗杰,布兰顿,还有我都收到了恐吓信,信上威胁我们如果我们不按照对方的要求撰写报告,就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食死徒。”hermes说。
丽塔·斯基特苦笑了起来,“那时候谁会相信神秘人真的东山再起,而他过去的支持者也都从坟墓中归来了呢?”她轻声说,“我们没有把恐吓信当真——至少我没有。至于罗杰和布兰顿,也许他们比我更有正义感,也许他们只是愚蠢,我不知道是哪个——他们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刚好这个时候我们三个和预言家日报也闹得不太愉快,我们谁也不想写预言家日报下派的那些沉闷,无聊,死板的报道——我猜,这给了食死徒一个借口,认为可以把这件事情伪装成一场私人恩怨引起的斗争,实际上是打算杀鸡儆猴,用我们三个的死亡来震慑那些同样没有把恐吓信当真的同事。他们成功了,罗杰和布兰顿死了,从此再也没有一个记者敢于违抗他们的命令,使得你们在报纸上只能看见一片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象,然而在那些歌颂福吉的光辉政绩的报告下,是我被食死徒追杀的整整四个月。”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rona皱起了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