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8点,harriet准时敲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木门。
站在凤凰福克斯面前的校长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harriet,“晚上好,harriet。”他说道,“今天你过得怎么样?就我所知,乌姆里奇教授的课堂似乎意外地变得大受欢迎呢。”
“这是真的,邓布利多校长。”harriet像往常一般在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回答道,“rona把那形容为‘哪怕伏地魔愿意打扮成圣诞老人给小孩送礼物都比这情景来的真实。’”
邓布利多被逗笑了。
“大家都希望能从乌姆里奇的口中得知没有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细节——譬如傲罗是如何制服那些恐|怖|份|子的,而那些引发这一事件的犯人又是如何被确定来自于挪威的。但是乌姆里奇教授的回答全都避重就轻,没有一句话正面是在正面回应学生的质问——老实说,我还以为她会对此大肆吹嘘,鉴于这件事实际上已经挽回了不少魔法部在霍格沃茨学生心中一落千丈的形象,就更不用说校外的那些家长们如今是怎么看待福吉的了——拯救了魔法世界的英雄,恐怕是。”
“harriet,撇开乌姆里奇教授在霍格沃茨昏招频出的行为不谈,她始终还是一位实际上具有一定政治手腕的女性,否则也不能坐到福吉左右手的这一位置。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究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乌姆里奇教授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更何况,魔法部并不在乎霍格沃茨的学生究竟是怎么看待它的,只要福吉能向那些气势汹汹的学生家长证明他领导下的魔法部并非一事无成,他就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得更久一些。”
harriet突然惊觉邓布利多的话里似乎还含有着第二层意思。
“您是特意让福吉从这件事中受益的——您希望他能够继续占据着魔法部部长这个职位,可是,为什么?福吉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意味着魔法部将一直站在凤凰社的对立面,不是吗?”
harriet皱着眉头问道,她一直以为她正在致力完成的那个计划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让福吉政党下台。
“如果福吉下台了,harriet,难道我们就能保证下一个坐上那个位置的就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吗?”邓布利多缓缓地说道,“的确,福吉作为魔法部部长对凤凰社的活动的阻挠很大,我不会否认这一点。但至少我们能确定,他现在还不是伏地魔的人,而后者目前在魔法部内部渗透的程度之深,使得我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拉拢了哪些党派——你瞧,harriet,伏地魔可以以金钱,权力,魔法能力作为诱饵来为他招兵买马,可凤凰社有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个人价值追求罢了。”
“那我的计划——”
“这与你的计划并不冲突,harriet。”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顿住了,他没有继续往下解释,而是耐心地与harriet对视着,于是后者明白了,她得自己想通这件事,今天的私人课程才会开始。
“您希望福吉能保住他目前的魔法部部长的职位,哪怕他已经为凤凰社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碍,是因为如果他下台了,就很有可能被伏地魔的傀儡取而代之。”
“是的,harriet。”
“但是,您说这一点并不与我的计划冲突,意思是——”harriet的大脑飞快地综合着邓布利多给出来的几条信息,高速运转着试图从中找出一条符合逻辑的脉络,“一旦魔法部上上下下的官员真切地得知了伏地魔已经归来这一事实,就到了福吉该下台的时候了,对吗?”
邓布利多赞许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遮蔽着,保护着,掩盖着伏地魔一切行为的那片阴影被消除了,他在魔法部的党羽就不能再光明正大地通过自己手中的权力为他谋取利益了——因为人们会希望看到一个具有钢铁般的意志,能够坚定地反对伏地魔的政党上台,就像当年的巴蒂·克劳奇那样。”
“也只有等到那时,才会轮到凤凰社得以在新晋政党的阴影下活跃起来,发展出足以抗衡伏地魔的势力。”邓布利多说着,转身向放着冥想盆的柜子走去,“有关福吉的话题就该到此结束了,harriet,他不应值得我们浪费宝贵的授课时间在他的身上。你还记得上一次我向你展示有关伏地魔的记忆时,我们说到了哪个部分吗?”
“伏地魔的母亲。”
“正是。”邓布利多说道,“今天,我们要进入克拉克太太的回忆,一个贪婪的,依靠着可疑地死去的丈夫留下的房产牟利的寡妇,梅洛普与老汤姆·里德尔从小汉普顿村私奔以后,便居住在她名下出租的一套公寓之中。”
“如果老汤姆·里德尔只与梅洛普在那儿居住了几个月,为什么她的记忆是如此的重要呢?等到她把无力支付房租的梅洛普赶出公寓的时候,后者不是才刚刚怀上伏地魔吗?”
“那是因为,”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将冥想盆放在办公桌上,轻轻用魔杖搅动着,“成年以后的伏地魔也曾拜访过她。克拉克太太原本是活不到那次会面的结束,但两个无意中闯进来的房客打断了伏地魔将要进行的谋杀——”
“而伏地魔就这样放过了他们?”harriet难以置信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敢说那不是他的本意,harriet。”邓布利多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但与克拉克太太见面的伏地魔只有16岁,他刚刚犯下了两起令他无比自豪的,丝毫不留痕迹的谋杀——我们日后会谈到的——正在探寻自己的母亲离开冈特老宅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更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所带走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究竟流落到了什么地方。他不希望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事实上,身上还带有踪丝的他甚至没有打算用阿瓦达索命咒杀死克拉克太太,而是用他在霍格沃茨制作出的□□。”
冥想盆中浮现出了一个面容松弛,眉眼刻薄的老太太,嘴里含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层层叠叠的眼皮下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向上瞟着,像猫一般既警惕又狡猾。
“□□?”harriet重复了一句,这听上去完全不像是伏地魔的风格。
“这的确不像是伏地魔的风格,”像是完全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邓布利多说道,“然而,克拉克夫人居住在伦敦苏豪区,那附近没有巫师家庭居住,伏地魔无法利用其它巫师来掩盖自己的魔法踪迹,又想要这次谋杀看上去像一场意外,□□便是最好的选择了。那么,harriet,我们是不是该……”
harriet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冥想盆中。
几秒钟后,harriet意识到自己站在一个装饰陈旧但舒适的客厅当中,她适才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就坐在靠近壁炉的一张磨损严重的扶手椅中,手里的女士烟静静地燃烧着,灰色的烟雾萦绕在她的指尖,一旁发黄的茶碟上有着一小撮灰烬,显然多年来一直扮演着烟灰缸的角色。
harriet立刻注意到桌子上还有一杯茶,和一碟子似乎是从放了一百年的糖果罐里拿出来的受潮的饼干。克拉克太太似乎在等着某个访客,她脸上略微现出了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这时,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进来!”克拉克太太嘶哑地喊了一声,将手上的剩下小半截的烟身放在了碟子上,站了起身。推门走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伏地魔,毫无疑问——但他似乎对自己的五官动了一些手脚,使得它们看上去十分平淡,好似无论注视着看多久,都难以记住他的长相。
“这是一种非常高深的易容术魔法,霍格沃茨从未教授过这方面的内容,伏地魔该是从图书馆的藏书中学到的内容。”邓布利多轻声在harriet耳边说道。后者不由得困惑地思索起一个事实:为什么伏地魔似乎总能从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找到如此之多有用的高深咒语,而她,rona,还有hermes则似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
“克拉克太太,下午好。”年轻时的伏地魔声音滑腻轻柔,就像harriet在密室里见到他时一样,“希望我没有迟到。”
克拉克太太迷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或许就是伏地魔使用了魔法改变自己容貌的目的,不让克拉克太太将他的脸与十几年前曾经在她的公寓里短暂居住过的老汤姆·里德尔联系在一起——这才又坐回了符合扶手椅上,抓起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把它掐灭在了碟子里,“你没迟到,呃——”
“约翰·史密斯,克拉克太太。”
“史密斯先生,不过也差不多到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有求于人的小伙子会有点自知之明,懂得要早点上门。我可不像你,有着大把的青春时间可以挥霍,谁知道到了晚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继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