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作为仲裁的日医与东道主的中医,也开始进入会场,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仲裁台。
为表示尊重,郑翼晨和金振恩他们都站了起来,等这班老前辈入座后,他们才再次坐回原位。
郑翼晨抬头看了眼台上,日医共来了十一人,个个满头白发,脸色红润,显然养生有道,坐在居中位置的人,阔脸小眼,长的酷似倭国的著名演员北野武,不苟言笑时,威势迫人,他未出现时,场中不时有媒体记者议论喧哗的声音,当身穿着纯黑色和服的他坐下去,双眼四下扫视,顿时就鸦雀无声了。
丹波义经,曾被友人取笑,他这份与生俱来的****气质,应该加入山口组,而不该去做治病救人的医生,他是最不像医生的医生,有“鬼面佛心”的美誉。
郑翼晨小声对白凤年道:“臭小子,看到了没有,这就叫威压,这就叫气场,不用像你一样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面无表情,往那里一坐,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寒。”
白凤年红着双眼,怯生生的道:“晨哥,你别说了,我……我怕。他,他在指我,告诉我他不是下了格杀令。”
他说着,缩了半个头,瑟瑟发抖,看来真是被丹波义经吓的不轻。
“我呸!还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呢!”
郑翼晨笑骂了一句,再抬头一看,也笑不出来了,白凤年说的没错,丹波义经的目光真的望向他们这一桌来了,一边看,还伸出手朝白凤年指指点点,和身边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郑翼晨一望过去,正好和他目光对上,立刻如坠冰窖,从脚底板凉到了发根。
“该不会真的下了格杀令吧?喂,臭小子,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举动,惹怒他老人家了?你死就好了,别连累我们啊,快点跪在他面前切腹谢罪!”
和丹波义经低声耳语的那人,是他的翻译,翻译听了丹波义经的吩咐后,弯腰鞠躬,说了句:“嗨!”
翻译走向了郑翼晨这一桌,眼看他越走越近,郑翼晨也是心惊胆战,小声吩咐道:“你要认错,道歉诚恳一点,还有,不要说认识我们。”
白凤年更是害怕,连眼睛也不敢睁了。
翻译从兜里掏出一件事物,放在桌上,说道:“丹波义经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完,行了一礼,又走到了丹波义经的身后站好。
白凤年紧闭双眼,颤抖的道:“晨哥,他不会真的叫人拿了把刀给我,让我切腹吧?”
郑翼晨忍住笑,故作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唉,你,你自己看吧。”
白凤年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张开了双眼,一看,不禁愕然,丹波义经叫人拿给他的,居然是一瓶眼药水。
白凤年吃惊的道:“这……这只是看起来像眼药水,其实是用来喝的毒药吗?”
郑翼晨重重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瞎说!丹波老先生估计是看到你两眼发红,以为你有眼疾,就送这瓶眼药水给你。”
“那……那你为什么要叹气误导我?”
“我才不是误导你,我叹气是因为仰慕丹波义经老先生,真不愧是被人尊称为鬼面佛心的老前辈,德高望重,高山仰止。”
他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白凤年又碰了碰身边的袁浩滨:“晨哥在整我,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袁浩滨语带哭腔,指着高台上的丹波义经道:“我怕的还没缓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