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狂道:“他们会糊里糊涂,你们定当不会糊里糊涂?”
路大通道:“我们自是不会糊里糊涂。”
又走了十几分钟,路大通在一间毫无特色的黑屋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他在外面敲了敲门,里面居然也有人敲了敲门。
他敲了六下,里面敲了三下。
然后他退了三步,这道本来似乎也是上了锁的门,突然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门被推开,里面本来也是黑黑的,但当他们走了进去,关又被关上后,屋子里竟瞬间就亮起了种很柔和的光来。
这种很柔和很明亮的光,是由夜明珠发出的。
一颗足有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赫然是悬浮在空中的。
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
独狂瞧不出。
他的修为实在是太差,某种眼力正亦不得不差。
柔和的光亮下,只见屋子里站着七八个人,还坐着一个人。
没有人手上戴着手铐,也没有人脚上戴着脚镣。
手铐和脚镣,都脱落在了他们面前的地下。
七八个站着的人,身上的衣衫皆很破烂,但他们的气态看起来,却起码也象是将军。
坐着的人怕就不会有上千岁,年纪看来很轻,脸色苍白,象是终年都在生着病,别人穿的衣服都不多,他身上却是穿着厚厚的衣服。
只是他身上虽穿着几重厚衣,却仍是显得瘦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得走。
但他绝不是个女人。
就连瞎了眼的人也本该看得出,他绝不是个女人。
只因他在举手投足、抬眼动眉间,绝对不存在一丝的女儿之态。
这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得走的病人,修为似乎未见会有多高深,但目光开合间,竟是充满了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不过非凡之态,世之愚人又怎能轻易看出?
在他未曾成名就,惊震八方时,这天下正绝无多少人能识得他之非凡。
否则他怕早已为人所灭杀。
起码白云城主薛轻狂就绝对容不下他。
七八个站着的人,对他的神色都极是恭敬。
路大通一走进来,亦是立刻便向他行礼。
这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得走的病人,为此屋之首,已是无疑之事。
独狂瞧了瞧他坐着的那张椅子一眼,微微一笑。
这张椅子非金非铁非木,却是光辉闪闪,又宽又大,直似王座,显然就不会是奴隶营中应有之物。
但独狂也显然就不会去问来处。
独狂甚至就没有过于去细瞧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