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头道:“这问题,我们能不能不回答?我们不能出卖自己的主子。”
小邪神淡淡道:“你们若不怕全身的肉被我一块块慢慢割下来,绝对可以。”
木老头胆子虽向来不小,却是立时又要吓得跌倒。
香香的两条腿亦是不由发起了抖来。
一个人身上的肉要被一块块慢慢割下来,就绝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小邪神好象也不是那种说得出做不到,意志不够坚定,害怕承担后果,有许多事都不敢做出的人。
迟疑了阵,木老头道:“玉皇大帝有七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小邪神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发白,象是看见了条恶心的蜥蜴,语气都有些迟缓,道:“你们的主子是玉云太子?”
木老头点了点头,眼瞧着他的女儿,神色骄傲道:“香香是太子的侍妾之一。”
香香更是一脸的骄傲,连胸脯都挺了起来。
小邪神看着她,看着面前这个身具纯香,堪称绝色的同性,却象是活吞了九只绿头苍蝇,恶心得要死,脚下连退了三步,远出一丈,这才站住,眼神中已是充满了厌恶。
一种想呕吐的厌恶。
这厌恶并不怎么为两父女知。这世上本就有太多人的所做所为明明卑贱至极,却偏偏还以为这就叫做了不起,自己的所得非常值得别人来羡慕,大家都应当高看他,贵视她。
笑贫不笑娼;一个女人去做了太子的侍宠,帝王的女人一类,就连男人都会以为这必然要是件值得称道的事;无数人的可悲可怜,只在这区区事间,实已尽现。
红烛犹在燃烧,今日更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阳光自敞开的窗户中射入,婚堂里一片明亮。
香香扭动了下美丽的身躯,不屑地看了独狂一眼,取出只装了些粉未的小瓷瓶,道:“这是迷神香的解药。”
这小瓷瓶里的粉未虽只剩下了一丁点,但真正中了迷神香的人,也就只有独狂一个,倒也足够他服用。
迷神香厉害得紧,解药也同样有效,一经服下,独狂的力气立见逐渐恢复。
不再需要有人搀扶,立稳了身子,独狂不禁发出了丝苦笑。
对于害人伎俩的知晓和防范,他实还颇见欠缺,虽然他早已不会贪心。
幸好这种事情,也并不如何值得放在心上。
人心之中只要有着最真最深的情,本就不必太过在意无情的伤害。
做人本又何需去做个绝不会被欺骗暗算,绝不会受到伤害的完人?
只要我无意去伤人害人,无意去对任何人不公,无意去对任何人无情,只愿对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充满有情,这就已经足够。
永远足够了。
起码也足够令自己满意,足够令自己骄傲。
有人在咳嗽。
木老头。
木老头咳了咳,道:“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邪神道:“你们想就这样子离开?”
木老头干笑了笑,道:“我们实不好意思继续留下。”
小邪神道:“却好象你们还没有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木老头神色紧张,道:“这代价应该怎样付出?”
小邪神道:“把你们的命留下。”
木老头龟缩了下脑袋,道:“你要杀了我们?”
小邪神道:“你们本已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