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没有物件遗漏!”
周萋画刚要上前查看,身后就传来丽娘温温的声音。
周萋画记得丽娘刚刚与春果去检查是否有遗漏的物件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呢,瞥眼看去,就见丽娘小碎步急奔到周萋画面前,那般迅速竟然没有一点她这个年纪的缓慢。
就见丽娘一反常态地故意绕到周萋画面前,朝着周萋画浅浅福了一个礼,“娘子,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请上车吧!”
见丽娘似故意挡住自己跟马车之间的视线,又见丽娘神色慌乱,周萋画心里猜出几分。
她没有坚持,转身看向卫琳缃,“姐姐,妹妹收拾妥当了,可否启程!”
这董庸一离开,卫琳缃的心也跟着走了,早就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鬼地方,一听周萋画要走,立刻应声,“妹妹请吧!”
姐妹俩客气一番,便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春果抬胳膊也将周萋画扶上车,刚要搀扶丽娘上车,就听坐在车厢里的周萋画开了口,“丽娘,后面马车上装着咱们的东西,没人照看,路上万一有什么闪失可不好,你去后面照看一下!”
丽娘的半条腿已经搭在了马车上,听到周萋画的安排,又费力的趴下来,朝她福礼后,便朝后面的马车坐去。
周萋画挑开侧帘看走向后面马车的丽娘,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缓慢,放下侧帘,周萋画思忖片刻,“春果,把后面马夫小哥给喊来。儿有几句想叮嘱的!”
春果见前面卫琳缃的马车已经开始前进,但周萋画这边又是叮嘱这,又是嘱咐那,难免有所焦急,匆匆应了一声。便小跑着赶向后面那辆马车,反倒超过了丽娘,先到了马车前,拉着那马夫回了周萋画面前。
丽娘一头雾水的看着春果,这前前后后地奔跑,在春果拉着马夫奔向周萋画面前时。丽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要乘坐的马车,而后弯腰看向了周萋画马车的下面……
待周萋画嘱咐完马夫,马车缓缓开动时,时间已过巳时,太阳毒热。马夫为赶在正午之前回到侯府,不由地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了洛城,进入洛城,车速减缓,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转弯便看到了金碧辉煌的侯府和那侯府门口锣鼓喧天的人流。
除去那侯府里接周萋画回府的侯府中人。乡邻父老还来了不少,一部分是自发前来看热闹的,另一部分。却是老夫人安排来围观的,不为别的,就怕被周午煜回来找了麻烦,两年前周萋画迁出府闹得可是整个洛城人仰马翻,现如今她回府了,自然也得隆重。
侯府里的各房都被要求出来迎接。就连那被禁了足的年氏、琴、棋、书四人也都穿着得体的站在了侯府门口,更别提思女心切的陈氏了。
老夫人华服着身。被侍婢们搀扶着,立于门外。卫琳缃的马车一停下,众人便上前几步,见下车的是卫琳缃,脸上难免有失望之色,卫琳缃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众人那微妙的变化,心中难免不悦,却仍然立刻挑帘下了车。
她盈盈走向老夫人,“外祖母,妹妹回来了!”
说着就朝身后周萋画的马车一指,府里的嬷嬷上前,打起了车帘,扶周萋画下车。
周萋画扶着嬷嬷的手,下了马车,示意丽娘随车夫去把东西卸了,而后才走到方老夫人面前,刚喊了一声祖母,就被老夫人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啊,可让祖母好生想念啊!”
那副模样,就好似许久没有相见的一般,陈氏一看此情,惹不住掩面涕泣,明明身体不撑,却依然还开口相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年氏立于方老夫人身后,自卫琳缃出现,心里就忍不腹诽,看来这周萋画在老夫人心中也不过如此,放着侯府里这么多人,竟然让卫琳缃一个客人去接,若不是城里那谣言,这田庄烧了,就算周萋画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休想回来!
念头一转,年氏这心里又嘀咕起来,莫不是这周萋画自己造的这谣言吧!待禁足结束,定要好好查一下!
年氏想着,便随着一众人作势抽泣起来,这眼里却挤不出一点眼泪来。
春露担心老夫人在门口久候下去身体不撑,浅浅在耳后劝了一句,老夫人便握着周萋画的胳膊往侯府里面去,陈氏见状,也扶着女儿入府,起先周萋画没有一点拒绝,在抬腿迈步进侯府那一刻,周萋画却甩开了陈氏的手。
两只手握住方老夫人的胳膊,与她一同迈步进了府。
周萋画突如其来的冷漠,让陈氏大受打击,本就娇弱的她若不是被舒兰扶着,肯定跌倒。
见陈氏怔住,舒兰连连规劝,“夫人,老夫人亲自来接四娘子,你可不能出落下啊!”
舒兰的声音很轻,周萋画偏偏清楚地入了耳,陈氏啊,陈氏,你果真还不如你身边的一个丫头精灵。
听到舒兰的劝,陈氏晃然明白了什么,长吁一口气,便再次提步子追了上前。
依着周午煜的意思,周萋画是被安排在了静雅院的,但无奈老夫人会这么着急接她回来,院子里还有诸多没有收拾妥当之处,从田庄带来的物件暂时放在了静雅院,周萋画人暂时住在陈氏的青云院里,待过几日,周午煜回来,再正式搬进去。
入府,请安,吃茶,家长里短聊了几刻,便到了老夫人休憩的时刻,周萋画便随陈氏回了青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