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出医馆时,李知愚望出车窗外。在人潮拥挤的路旁,她看到了独自站在那里的傅云齐,傅云齐眼睛一直紧紧跟着马车,久久不曾离去。
如果真正的原主在这里,该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呢?
李知愚无法体会这种情感,
“小姐,你醒了?”春喜坐在床前,把擦拭的帕子放到一旁。
李知愚看一眼她的胸口,“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我从化姑娘那里听闻小姐负伤,担心身边人伺候不好小姐,便连夜赶下山回来了。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只不在一会,你就受伤了。”春喜走到一旁,把侍女送进来的药端了过来:“小姐醒了,那把药给喝了吧。”
李知愚看着她一脸讨好的神情,冷冷问道:“怎么?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春手愣住,看到小姐冷漠的眼神,一股寒意向身体侵袭而来:“我自小跟着小姐,我自然比府上的人更了解小姐的饮食起居。”
“我还真没见过你们这种当奴才当上瘾的人?饮食起居而已,这有什么不可替代性吗?”
什么?
当奴才当上瘾?
春记得小姐曾说过,视她如亲妹妹一般,现在怎么会?
“小姐,我方才可是有什么做错了?”
“你没做错,我累了,出去吧。”
春坐到一旁,“小姐,你把药喝了吧。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守在床头,绝不打扰小姐。来,小姐,先把药喝了。”
李听着她的声音,感觉脑袋嗡嗡嗡的像有苍蝇飞,再加上手臂上的痛感不断传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木讷的傻子,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一把药碗打翻:“我让你走,你耳聋吗?”
碗哐当摔落在地,李也疼得面目狰狞。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很疼吗?我去叫大夫。”春在一旁,手足无措。
李抬起冷眼,咬牙切齿:“我叫你滚,没听见吗?滚!”
石闻声赶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你先出去,这里交由我们来处置。”
春从未看见小姐有过凶狠无比的眼神,就像饿狼一样,她傻愣地点头:“我这就出去。”
李知愚看着他小心谨慎,像是呵护珍宝的模样,她笑了笑,“原本真的不疼,被你这么一问,好像又有点疼了。”
“真的疼?”傅云齐紧张望着要起身,“我去给你叫大夫。”
“别。”李知愚扯住他衣角,“表哥,别,我逗你玩的。现在真的不疼,我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傅云齐盯着她苍白的脸,根本不信,“你没有骗我?”
“真的,我没有骗你。”李知愚咬牙抬起手,浅浅笑道:“这里还有很多病人,大夫忙得很,我们就不给他添乱了。”
“知愚,你怎会伤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只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摔了一跤,大夫看了说没什么大碍,我就没放在心上。谁知你专程跑来看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