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国本岛,听说是住在琉球国以南三百多里以外的一座孤岛上。”
“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巫师是不是还活在世上,我们无从知道呀。”蔡义苦笑着。
赵榛的神情却放松下来,脸上甚至有了一点点笑意:“人各有命,看老天的安排吧。”
蔡义不解。
赵榛笑道:“我去这岛上寻这巫师。找到,还是找不到,都是天意。”
蔡义的神色反倒凝重起来:“那岛叫凡岛,岛上有一座山叫龟山。虽说离琉球国不算太远,却从没有人登上过这岛。”
“那是为何?”赵榛问道。
“若去凡岛,必要经过黑水洋,”蔡义说道,“黑水洋是琉球国南方海上的一股洋流,恰好横在琉球岛和凡岛之间,无法绕过。这洋流最浅处也有万丈,即使大晴天,无风浪千尺。黑水洋水流怪异,变换莫测。凡想越过黑水洋的船只,几乎都葬身海底,少有能活命的。”
“此举实在是太凶险了些!”一直没开口的国主插言道。
“这实是赌命啊,九死一生!”蔡义叹道。
赵榛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风摇影动。树荫落在殿外的门槛上,一片昏暗。
“还是那句话,听凭天意。”
赵榛终于抬起了头。
难得的好天气。
风平浪静,阳光像情人最温柔的手。
岸上十几个人站立。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能看到哪怕是一丝欢悦的神情。
船早已停靠在水边。
簇新的白帆,映得人心里都亮起来了。
这艘船的主体,由琉球岛上的铁树之木制成,坚硬似铁。蔡义安排了琉球国最高超的工匠,用了最珍稀的木料,特意为赵榛建造。
赵榛登上了船。
田牛和末柯抓着船舷,好半天不肯撒开手。
他两人本来是要陪着赵榛去的。可赵榛知道此行命悬一线,吉凶难料,干脆掉进海里喂了鱼也不一定,又怎肯让他们冒险。他一个人就够了,再搭上两个人的性命,不值得。
岸,渐渐远了。
岸上的人影模糊起来,成了一个个黑点,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赵榛看了看海图,这是蔡义命人专门画的。
波浪微微涌动,海水澄净幽蓝。一些鱼儿在水面跳动着,海鸟飞来飞去。
赵榛校正好罗盘,扯起风帆。阳光直射下来。白色的船帆映着蓝天碧水,分外醒目。
赵榛坐在船头。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得衣衫飘飞,头发散乱。脸上的面具早就揭了去。海风抚摸着伤愈后的坑坑洼洼,清凉舒爽。
受伤的猎豹喜欢独自躲在一个地方疗伤。有时候,人也一样。
快乐是需要人分享的,人越多越好。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快乐,经过了许多人,便变成了许多的快乐。
而苦痛却不一样。无论经过再多的人,那苦痛也不会减少多少。对于受伤的那个人来说,那苦痛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此刻,赵榛有了从未经历过的轻松。像一个喜欢偷懒的小童,好不容易找到了无人理会的独处机会。
不需要掩藏。因为一个人便是一切,一切也只是一个人。
一花一菩提,一叶一世界。
他的心里不再那么难受。对着辽阔的大海,赵榛突然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心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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