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完全属于苏知的正常工作范围,总不能特意吩咐不让人工作吧?
他还多长了个心眼吩咐苏知那个组的组长带别人去。
但谁也没想到这人突然生病,导致临时换人,把苏知拎过去了。
谢疑:“算了,下班吧。”
他是对苏知的控制欲很强,但不至于到在苏知身上安装监视器监听仪,不能时时监控到他的动向。
再说他这阵子确实有意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才发生了这样的疏忽。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次正常工作安排。
他揉了揉额角,将心底浮现出的黑沉的情绪压下去,只是因为苏知计划之外的离开,仍旧有一股烦躁萦绕。
他让人去查苏知在展览会上的情况。
回家的车程走到一半,谢疑收到了结果答复:
苏知在展览会上遇到了谢行舟,两人据说相谈甚欢。
谢行舟——他的堂哥,他生父兄弟的儿子。
说起来有些奇异,谢行舟长得跟他亲生父亲并不太像,反而更像谢疑的生父,谢疑本身跟他的生父又极为相似,这就导致了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仿佛双生的亲兄弟一样。
但其实只是表亲。
他和整个谢家的关系都很糟糕,他们之间没有修补裂痕的可能。
和这个堂哥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关系。
他生父死亡、母亲出国的一段日子里,他曾经寄宿在谢行舟他们家过一段时间。
但并不是什么好经历。
当时整个谢家都恨不得让他死。
……
谢疑半阖着眼,仰在椅背上沉默半晌。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
车辆流畅地行驶着,窗外不断划过各色车水马龙,鸣笛声隐隐约约地透过车窗传来。
车内打着淡淡的冷气,冷凝的气息从空调小窗中涌出来,像人为制造的冰雪。
再睁开眼时,他的脸色明显带着沉意。
等红灯的时候,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募地冷下去的神色和肉眼可见的暴戾气息,手一抖,差点打歪方向盘。
谢疑在座位上沉默地坐了两分钟。
拿起手机,给苏知打电话。
但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能接通。
短促的嘟嘟声在车厢内反复地、空旷地响起,无数次默认地自动挂断。
每挂断一次,谢疑的脸色就愈霜寒了一层。
司机的冷汗唰唰冒了出来。
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将人送回了家。
—
展览会进行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六点半才结束。
谢行舟跟他们一起待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苏知继续和组长一起逛,倒也算充实地过完了。
直到他走出展览会场的时候才发现出了一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