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着肚子失落回家的时候,家里亮着灯,有人给她煮面,这种感觉真温暖。
“你怎么了,南宛,神经兮兮的。”叶繁知道她那种不太好的心情,却是什么安慰也不说,只拍了一把她的后背把她按在桌子前,塞过去一双筷子,“快吃吧,吃完了你洗碗,然后陪我出去逛逛街吧。”
两人哧溜溜吃面,吃得满头大汗。
南宛心里舒畅了许多,洗碗也带劲多了。
叶繁在厨房外面观察她的样子,见她情绪已经转好,开始日常嘲讽模式:“那个网上怎么说来着,异地恋就是看的着摸不见,就是个屁,你现在看看你和薄黎,搞什么潮流弄个异国恋,这不成心找虐嘛!”
她就是见不得南宛和薄黎好。
但是看他们因为分离而痛苦哀伤她又希望他俩赶紧在一起,在一起了呢自己心里又难受。
有时候叶繁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这算什么事儿啊,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南宛不和她拌嘴,“他又不会不回来了。”
“我就不明白了,南宛,你到底喜欢薄黎什么啊?喜欢他的颜?呦,肤浅的女人!”
“我不知道。”南宛洗干净最后一只碗,搁上橱柜,擦干手走出来,“走吧,出去逛街。”
为什么会喜欢上薄黎,南宛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她想,也许薄黎是一个好人,所以她才喜欢他。
但是爱情是复杂的,叶繁也知道,但还是很傻很固执地去问为什么爱,可能她觉得问出口以后心里会好受一点。
她在心里苦笑,单纯的南宛一定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正常的异性恋之外还有一种不被世俗认可的变态的同性恋。
南宛喜欢薄黎,是对的。
叶繁喜欢南宛,是错的。
那么木之长秀喜欢皇信,是对的还是错的?叶繁觉得是对的,因为皇信也喜欢木之长秀。
*
散步回来之后,南宛就给姜斐然打了一个电话。
姜斐然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递过来的时候,南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喂?”姜斐然得不到回答后忽然颤了嗓子,“是阿宛吗?”
他隐约觉得,电话那头就是南宛。
南宛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姜斐然。”
“阿宛,你还好吗?”姜斐然在那段握紧了电话,他变得紧张起来,“你……怎么打电话过来。”
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失去她的消息很长时间了,因为皇信和薄黎的干扰,他一直联系不到她。
“阿宛,你在西庄吗?”
“是,我在西庄,姜斐然,你伤好了吗?”
“我很好,阿宛,你不用担心。”姜斐然现在人还在加拿大,虽然那日的枪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连日来的追击和部署让他身疲力尽,南宛的电话宛如一汪清泉让他精神好了些。“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人追杀。”
“没关系,姜斐然,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不用自责。”南宛听着电话里他依旧温软的声音,到嘴的劝诫话几度说不出来。
她很明白,那些话会彻底寒了他的心。
我可以不喜欢你,但我也不能阻止你喜欢我。
姜斐然虽然体弱,但很执着,南宛如果告诉他让他娶了别的女人,这相当于她生生在他的心脏上挖了一刀。
但是南宛也没有办法,她犹豫过踌躇过,但周氏威胁她只有劝诫了姜斐然才能告诉她她的母亲到底是谁。
“姜斐然。”她垂在身畔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姜斐然还是很开心,话语间带了一丝丝的笑意,“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姜斐然,忘了我吧。”
清淡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透过电波清晰无误地传递到姜斐然耳里。
姜斐然眨了一下眼睛,第一反应是自己听岔了,“阿宛,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能总念着我过一辈子,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薄黎,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你忘了我吧,找别的比我好一百倍的女孩子,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