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欠大柱的。”孙大椿满脸羞惭,归根结底,是大柱帮他爹档的刀。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志文打断了大椿的话,他已经喂了大柱一碗鱼塘水,希望能有点用。
“八千,你和小捷去打两桶河水来。”,说完话志文已经扒开了大柱的上衣,好让他散热。
物理降温的方法也得跟上,鱼塘水是恒温的,不够凉,冷敷的话还是用河水更好。
当晚,志文、小捷和孙氏父子轮流守着大柱,除了每三个时辰灌大柱一碗退烧药,就是不停地换冷敷的布片,不让大柱的体温升得过高。
孙大夫不是那种固执己见,见不得用其他方法治病的人,用凉水冷敷,也不是志文首创。
那些无钱看病买药的穷苦人家,多用这种方法退烧,他久在乡村行医,是见识过的,多少有些效果。
到得第二天早上,大柱高烧虽然仍未退,不过病情得到基本控制,体温没有进一步身高,人也能不时清醒一下。
志文遂趁着大柱清醒时喂他喝了碗冰糖盐水,头晚出了很多汗,水份和电解质流失不少,不及时补充的话,人会越来越虚弱。
好在之前在县城的时候他囤积了不少的红糖和冰糖,退烧自然用冰糖,有清热降浊、养阴生津的功效。
“小志,你是不是出去安排下招收人手的事情。”大柱刚喝完冰糖盐水,孙大夫就进来问志文,“现在外面不少人家等着呢。”
说起来志文今年才九岁,虽说身材高大,赶得上其他十二三岁的小孩,不过眉宇间仍未脱稚气。
但俨然已成了这帮人的主心骨,其他人向他征询意见,听他安排,都是习以为常,就连刚加入不久的孙大夫都是如此。
其他人做不了主,又被严令不得进入窝棚,只能拜托刚才进出了一趟的孙大夫找志文。
“放心,今天我哪儿也不去,一定照顾好大柱。”孙大夫向志文保证道,他心知肚明,大柱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行,孙伯,大柱就拜托你们了。”志文走出窝棚,先洗了下手,又擦了把脸,才来到难民聚集的地方。
“志哥,就等你了,今天这报名干活的人有点多啊。”大绶和小林纷纷围到志文身边。
“之前干活的三家人还在不在?”用熟不用生,他们只要愿意接着干,自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那四个汉子是那些人的同伙,之前来干活是为了探我们底的,昨天已经全部被杀了。”这事儿大绶很清楚,有两个还是他下的手呢。
“这样啊。”志文沉吟着,看来招人还是得想办法把把关,“原来那两家人要还愿意干,就让他们接着干。”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小林说道,“不让他们干才不乐意呢。”
“那其他想干活的人家呢?”大绶问道。
“你们有没有认识的人?”志文不答反问。
“认识些,不多。”大绶和小林都这样回答。
“那今天先招你们认识的人吧。”毕竟是宗族和熟人社会,熟识之人用起来放心,也能初步把心怀不轨的人甄别开来。
“口粮还是像以前那样发吗?”大绶隐隐觉得,原来的那种干活就发一个饼的方法不妥,也是引发昨天骚乱的诱因之一,只是他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