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望向那名叫做蒹葭的女子,心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疑惑。
身为鼎炉奴没有自我,从踏足修炼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成为他人的牺牲者,而凭借此女刚刚显露出的身法,林澈能够察觉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这样一位天资超凡的武道天才,却选择修炼《九天玄阴功》这样的鼎炉之法,林澈当然不会觉得,沧玉有这个人格魅力,能够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样一条道路。
那么对方,究竟为何会成为沧玉的鼎炉?
就在林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蒹葭向着他盯了一眼,突然间开口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护法大人将我捡回来,才使得年幼的我免死于饥寒,后来护法大人传我《九天玄阴功》的时候,即便我知道修习了这门功法,将来注定要牺牲自己,也没有任何怨言……”
“现在,护法大人让我追随、成全于你,可你竟然冒着功亏一篑的风险,在还未达到获得我功力的条件前,就对我的身体如此垂涎,简直到了色欲熏心的地步。”
“你这样做,不仅是在践踏我十数年来的刻苦修行,是否又对得起护法大人对你的器重与栽培?难道就不怕护法大人失望之下,追究你的罪责?”
“护法大人……”
林澈心中默念了一句,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名女子,竟是奉了魔教护法花月楼的命令,才追随在沧玉的身边。
那位魔教护法,对沧玉是否也太好了一些?
林澈心中诧异。
即便是花月楼,对沧玉真的十分青睐,也不至于将耗费十数年时间培养起来的绝佳鼎炉,就这样轻易地送了出去吧?
要知道,在沧玉残存的记忆中,恐怕就是他父亲沧万壑,也没有做到如此程度。
林澈一时间无法想通其中的蹊跷,但此刻面对蒹葭那略显厌恶与防备的眼神,多少也能体会到对方的心境。
这名女子很早之前就知晓自己的命运,但依旧如此刻苦修炼,能够成长到如今这个高度,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或许她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天赋,远远超过身为一个鼎炉的价值……可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还是被那位魔教护法轻易送给了沧玉。
若是,她一身辛苦修炼来的功力,成就的乃是一位真正的人中龙凤,或许还能令她好受一些。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却发现所谓的魔堂少主,不过是一个极度轻浮、无耻的家伙,身上没有一丁点值得让人臣服的地方……
由此可知,这女子内心必定对沧玉相当厌恶,只是碍于婢女的身份,压制着自己平时的情绪而已。
察觉至此,林澈笑了
笑道:“本少主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以为我真会为了一时的欲望,耽误了自己的武道进境?刚刚,本少主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嘿嘿……我这次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情要告知你。”
蒹葭暗中翻了个白眼,对于沧玉的人品,她内心早已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印象,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但还是开口道:“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林澈道:“明日,我要随圣女殿下前去寻找一处神秘遗迹,不能带着曾经的那些下属,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本少主的日常起居总要有人照顾……你既然身为本少主的侍女,本少主决定明天带你一同前往。”
林澈做出这个决定,当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首先,他对于圣女一行人并不信任,尤其是那位烈火掌旗使唐轩阳,似乎对他有着很深的敌意,若是孤身一人随他们前往火皇遗迹,未免太被动了一些。
眼前这名叫做蒹葭的女子,虽然心底里也可能对沧玉瞧不顺眼,但她既然能够被魔教护法安排在沧玉身边,忠诚程度至少是毋庸置疑。
更何况,这女子的修为极高,并不在林澈之下,有这样一位得力的手下,绝对能够应付很多危险的局面,林澈当然要带在身边。
听到林澈此话,蒹葭微微一怔,随后道:“少主既然都已经这样吩咐,我一个小小的婢女,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见对方的意思是答应下来,林澈轻轻一笑,与其约定了一个时间后,也不再停留下去,直接离开了此地。
“真不知道,那位魔教护法花月楼,究竟是看重了沧玉哪一点,竟会对他如此器重?”离开那名女子的住处很远之后,林澈依旧感到相当疑惑。
只不过沧玉大部分记忆都已丢失,林澈就算十分好奇,也根本无从了解。
“算了,不去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火皇遗迹……如果有一个办法,能够将这则消息传递给二师姐,那就好了。”
一位古皇留下的遗迹,实在事关重大,如果有机会能得到其中的造化,林澈自然也想。
不过理智却告诉林澈,他此行能够得到其中传承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
他这次是以魔堂少主的身份,跟随圣女一同探索火皇遗迹,凭借圣女的身份与手段,就算真的发掘出了火皇留下的造化,大概率也会被她所得。
魔教圣女掌握了火皇传承后,实力必定会得到极大的增强,这也是身为天下剑宗弟子的林澈,并不愿看到的结果。
“若是有办法通知到二师姐,最少有人能够抗衡那位圣女,甚至搅乱火皇遗迹的局势,我未必不能趁机浑水摸鱼,从其中争夺到一定的造化……”林澈望向那名叫做蒹葭的女子,心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疑惑。
身为鼎炉奴没有自我,从踏足修炼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成为他人的牺牲者,而凭借此女刚刚显露出的身法,林澈能够察觉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