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盖与皇甫坚寿都是属于士族之后他们自然希望听到清君侧之类的言论,毕竟十常侍的权势已经蒙蔽天听,就算新任的大将军当朝国舅何进也奈何不得。
“咳!宦官乃是陛下近臣,归根结底全由圣心独断,如果陛下为千古名君自然可以明辨是非,难道诸位以为当今陛下是昏庸无道者?”
卢朴擅长于踢皮球,宦官权势大不大皇帝老子说了算,就凭你们这几条杂鱼还想动十常侍,就算手持杀猪刀的何进也难逃屠宰的命运,哼!和我玩文字游戏,小伙子先过了四六级再说!
“万般不可胡言,圣上乃是汉朝的中兴之帝!”
“圣上之光犹如日月皓天,圣心自有独断!”
“的确如此!”
雒阳城中天子脚下谁敢说刘宏的过失,就算他穿着开裆裤你能拿他如何,恐怕只能赞誉陛下的开裆裤真乃时代潮流!
“各位兄长,今日相聚只谈风雅不谈国事如何?”
卢朴得意一笑,跟我斗?汉朝这破屋顶尚为你们遮风挡雨,谁敢捅破天做这出头鸟!
“仲瑞所言极是!诸位举杯共同畅饮!”
此刻在众人心中已经认可这位卢仲瑞,评价只有八字:狡诈之徒,不可不防。
宴会之上无人再提及国事,举杯笑谈哪家公子风流哪家小姐貌美,直至深夜。
“兄长!吾与仲瑞这就告辞了!他日府上设宴定请兄长欢聚!”
卢毓弓手持礼以示尊敬,脸上更是神采飞扬,不知是因为酒到兴趣,还是卢朴所谓的优秀表现。
“子家!此刻已经宵禁不如就在府上安歇,明日为兄亲自驱马送汝和仲瑞回府!”皇甫坚寿盛情相邀。
“兄长莫怪!实乃家风严格,父亲见我宿夜不归定少不了一顿责骂,兄长可不要害我啊!”卢毓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就改日再会!自谦郎,再会!”
宴会之时士族公子无论问及何事卢朴一概谦虚回应不太清楚,你们以为卢朴多藏智,他们哪里晓得卢朴是真的不知道!自谦郎的笑名已然挂在卢朴身上。
“兄长切莫取笑小弟!告辞!”
卢氏二人并肩牵手走出府门。
雒阳之夜多肃静,星绕北斗青瓦长街只有孤零零的二人并肩而行,卢朴多次想摆脱卢毓牵手的恶趣味,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自谦郎今日你可是大出风头!王盖向来以学富自居,想不到今日丑态百出。”
汉风磅礴,兄谦弟恭乃是士族风范,卢毓也是直爽之人,对卢朴也是真情表露以亲相待。
“少爷,这是小人应该做的!维护主家的颜面才是安稳赚钱之道!”
卢朴并没有接受卢氏子弟的身份,就单凭今天这几只杂鱼都让自己江郎才尽,如果他日遇上什么王佐之士卧龙凤雏之类的人物还不立马原形毕露,隐世就是避祸,多大的碗盛多少饭,卢朴心中明白。
“啪!”
卢毓愤怒地甩开卢朴的手臂,自己这位二弟为何会如此自卑,难道庶民的身份已经根深蒂固的植入他的心中。
“卢仲瑞,你太让为兄失望了!你进家门那刻开始为兄可有丝毫怠慢过你?整整三个月时间真的在你心中留不下一点痕迹?”
卢毓已经初步展露魏谏之臣的风采,他很气愤卢朴为何不能接受自己兄长的身份,平心而论我卢子家可有对你一点不好吗?
“唉!你应该明白一个人的亲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因为某些好处就产生变化,我已经在这汉朝土地上流亡了五年之久!”
何止五年时间,卢朴经历了千年的沧桑变化,曾经的世界变成了刀剑主宰,人人平等转换为等级森严,喂!就算我适应了,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难道要我告诉你几年之后大汉亡了?难道要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融入这个乱世之中?
“仲瑞,是为兄考虑欠佳!为兄自小锦衣玉食没有尝过颠簸流离之苦,不过请二弟放心,无论是十年或者二十载,为兄永远会站在你身后替你挡风遮雨!”
卢毓也明白了亲情这种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简单事物,三个月你不认我无所谓,那我就用三年,三十年,让你卢仲瑞记得我卢子家!
只能说很庆幸!卢氏毓子家是一位好人!
“让开!”
好好的亲情戏份还没有完全展开已经被迎来的这位奔跑大汉打断,此人已然汗流夹背脸色惊恐,似乎有野兽尾随。
“救命啊!杀人啦!”
这位大汉果然遇到了一群食虎之狼,街角尽头一队官衣人马手持棍棒紧追而上。
“已至宵禁之时,汝不遵从法治随意在街面行走,给我杖杀之!”
洪亮威严的声音来自于一位敦厚的青年,兵甲由此人号令直追眼前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