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楼上守军是何人?怎么会如此强悍!”
刘胆十分惊讶,他万般没有想到这新建的城池竟然有这样一支军队,七百卒已经斩杀已方千余军,而且士气越来越高,这怎么可能?
“将军恕我斗胆,此敌军皆非平常之辈,让末将想起了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单论步兵之力,这七百卒是末将平生仅见的悍兵!”
“悍又如何?让张百骑的人给我顶上去消耗他们的战力,若敢不从休怪本将的刀刃!”
七百卒竟然拖住了五千攻城部队,而且伤亡控制在百余人之内,大汉内庭二十年的心血便是如斯恐怖,举国之力养百卒,自幼习于沙场,见惯了马革裹尸,手中刀刃从未迟疑,这便是大汉的羽林。
…………
“小心处理伤口,仲瑞警告你这羽林军可是仲瑞的宝贝,若是因为你的原因出现了死伤,仲瑞第一个先杀了你!”
“卢县,小人已经尽力了!这位军曹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恐怕……”
“治,给仲瑞治!”
卢朴第一次担任后勤官,这种场景远比他想象中更加难受,辛辛苦苦从千里之外带回来的精锐怎么可以突然就没了,沙场啊!
“驸……驸马爷,不……不必了!让医师……去救治其他人吧!”
这位羽林卒被一只箭矢侧穿而过,腰间鲜血根本止不住,比起卢朴他到显得更加淡定一些。
“张老五!你给老子坚持住!”
卢朴虽不常住军营,但对羽林军每一位甲士的姓名都十分清楚。
“卢县……!兵嘛!生来就是打仗的,……死这种事也见惯了!……有一天总会轮到我的头上!……”
卢朴见过很多死亡,从刚开始的饿死之人,到后来的易子相食,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如此伤感,这些人是为自己死的,就像自己将兵刃插入了他们的胸膛,难道心真的会变成铁石吗?
“文远,叔然危矣!你在哪儿啊?”
…………
范阳北坳,三百骑隐匿,马者皆以衣衫遮其口,不见旗帜,不闻其名。
“县尉,匪众已与我军交战半个多时辰,虽说羽林军强悍,但也不可久拖!”
“莫言,静待之!”
张辽尾随刘胆所部早已至范阳城外,但贼军势大不可贸然行事,三百骑乃是扭转战局的所在,快意冲杀虽然可解一时之气,但无法歼其军,所以张辽还在等待时机。
“县尉!等不得了!卫县尉已与敌军鏖战了一个时辰,就算羽林军猛如虎,但也架不住群狼啊!”
“勿急,为军者一旦失了先机,局面将无法挽回!三百骑用于刀刃方可解围!”
张辽闭目定神,心中计较着时间,他相信卫诺,也相信羽林军,这支部队完全可以抵抗两个时辰以上。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久攻不下刘胆部自然士气不高,时机也在此。
城头的厮杀之声越来越浓,目见众多匪众登上城墙,至少有两千众,张辽熟知兵法,胸中韬略已定,只待出手时机。
“报!敌军中军大帐已经探明!”
时机到!风云动!
“全军听令!随本将冲杀!先取敌将首级,后入粮草之营,解主公之围!”
张辽飞速奔跑到马前,一把提起入土三寸的月牙冲天戟,翻身上马,明旗帜,大号范阳军!
全军出击!主公,文远来了!
黑龙卷云之势,三百并州骑犹如一柄利剑从后方撕开刘胆军营,为首者,身披金月亮天甲,背展红云览地袍,头戴麒麟食虎盔,脚踏轲刃行军靴,谓之谁也!
“雁门张文远在此,尔等鼠辈谁敢一战!”
“敌军袭后营!敌军……”
报令兵才奔跑了数步,一柄长戟穿膛而过,且将其挑翻在半空,马蹄踏身前行,竟成无人可挡之势。
张辽所到之处五米范围内无人敢近其身,戟成横扫千军之力,眼前甲士唯恐避之不及,一将雄,千军胆,万军丛中犹入无人之境,踏马亮枪直上点将台。
张百骑抽刀以挡,张辽月牙冲天戟脱手而出,戟尖正中刀刃,断其刀柄入咽喉,一击毙命。
刘胆征战数十载本能反应让他度过一劫,滚落点将台后立即从亲随手中夺过一柄长枪,直击张辽所骑之马。
张辽勒马回头,后挡长枪,双方拉开数十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