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伯,任家的人怎么还不来?莫非不将十大圣门放在眼里?”
任家待客大厅,三位圣门高手坐着,其他弟子拍成几列站在他们背后,彼此间眼波流转,暗中窃窃私语。
流牧脸色越来越阴沉,茶已经喝了三杯,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仍不见所谓的任氏家族高层前来洽谈购买玄兵的大事。或许是他们来得早,对方真在修炼,但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难道偌大一个任家,所有高层都在集体修炼?
他今天还特地带上了所有一同而来的圣门弟子,尤其是古哈奇、菠耶弧以及被任飞打败的陛罕和卡布,商谈兵器购买适宜的同时,顺便兴师问罪,揪出打伤打残圣门弟子的任飞。如果不这样做,十大圣门颜面何在?
三天前与任天阳的接触和交谈,流牧能感受到这位“经理”对如此大手笔交易的重视,十大圣门开出五千万两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将近一倍,还附加了三个条件,如此气魄试问有哪个门派能比?有哪个门派舍得花如此价钱购买足足三万件任氏玄兵?
没有!流牧自信除了十大圣门,其他门派绝对开不出这个价钱,因此,他觉得自己肯定受到了任氏家族高层的重视,这笔买卖也会让任氏家族明白十大圣门的财势有多强。在来中原之前,流牧早已对任氏家族做过深入了解,心知这个由九星方士任我行一手缔造,曾经风光辉煌的家族,因为先祖的失踪而日渐衰败,整体实力更是不堪一击。
最近几年也不知任家得到什么宝物,突然之间又是王级兵器,又是任氏玄兵,还联手轩辕皇族、宝鼎阁、天下商盟和龙王殿弄出个什么神器研究中心,一时间名声大噪,天下震惊。可流牧知道任家本质上还是一个综合实力非常弱小的家族,恐怕连恒河门一半的实力都不到,顶多算是个有钱的暴发户,如果不是任氏出品、神器研究中心,任家再有钱也不可能让恒河门放在眼里。
正是基于这点,以及三万件玄兵的大买卖,流牧才会想到带上弟子们来此兴师问罪,让打伤古哈奇等人的凶手付出应有代价。结果呢,任家居然让他们这些圣门弟子在这里傻子一样等了半个多时辰。
已经有弟子私底下提议离开,但流牧和陛罕、卡布三人哪里放得下老脸,就这么离去,日后叫他们如何见人?更重要的是,谈不成这笔生意,他们如何回去向各自上级交代?这次采购三万件任氏玄兵,可以说是十大圣门最近几十年来最大动作,背后隐藏着更加惊人的计划,如果连需要的兵器都弄不回去,计划了半年之久的大计岂不成为空谈?
这些责任,他们都承担不起,十大圣门虽然很强,比任家强,但不代表流牧他们个人可以无视整个任家,如果他们搞砸这次计划,十位圣门门主岂会轻易饶了他们。所以,别说半个时辰,就算半天他们也要等。
尽管如此,流牧的怒火也燃烧到了极点,手中茶杯不知不觉被溢出的内劲震裂,一丝丝裂纹沿着杯沿向下扩散,突然“砰!”的一声,茶杯伴随着青白瓦砾炸开,飞溅一地。
“哟,我们任家的茶杯可是很贵的,专门请圣手工匠定制,有钱都买不到呢!虽然我不心疼,但你们也要怜惜一下如此精湛的工艺品吧!”
年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所有圣门弟子扭头看去,只见任飞摇着纸扇,慢悠悠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位模样靓丽的女孩,一身贴合的职业套装令人耳目一新,非常养眼。但此时没有人去关注美女,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任飞身上。
“是你!”
陛罕、卡布同时出声,古哈奇咬牙切齿,低声对流牧说道:“师叔,就是此人将我打伤!”菠耶弧扑通跪下,“师伯要替我作主啊!我辛辛苦苦修炼二十年的内劲,就是被这混蛋给废的!”
流牧站起身,目光变得阴冷深沉,远远盯着任飞上下打量,以他的实力,自然看出任飞没有服用易容丹之类改变容貌的丹药,如果没有掩饰身份的玄器,那就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力强得足以击败陛罕和卡布。
任飞一脸坏笑,摇着纸扇好半天才走到流牧等人面前,瞥一眼菠耶弧和古哈奇他们,笑眯眯道:“几位好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好意思,本人最近太忙,好多事情都给忘了。方才有人跟我说西域什么圣什么门想买我任家的兵器,想必就是你们几位吧?实在抱歉,刚刚修炼完感觉有点累,打了个盹,差点忘记这茬。”
“任飞,你找死!见到我恒河门师伯,还敢猖狂,一会看我怎么整死你!”菠耶弧咬牙切齿,差点就像冲过去亲手将任飞撕碎。古哈奇同样非常愤怒,但眼底深处仍保留着一丝畏惧,畏惧任飞的强大,仅仅一招就将他二十几年的自信全部击垮,如果任飞真正身份是一个年长的高手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看上去比自己年纪还小。
眉头轻轻上挑,任飞哼一声道:“菠耶弧,我好心帮你迷途知返,让你从此做个与世无争的凡人,你不感谢我反而像只恶犬想咬人吗?你应该知道,一路上我没杀你已经很宽容大量了,若不是看在包兄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
好猖狂的家伙!
当天亲眼见任飞击败陛罕和卡布的圣门弟子,再次被任飞嚣张的举止震撼,在武宗级别的流牧面前,他竟然还有胆子口出狂言。
流牧满是皱纹的眼角不由自主抽了几下,“小子,你究竟是谁,偌大一个任氏家族,难道就派你来接见我们?这笔生意你们任家不想谈了?”
“谈,怎么不谈,傻子才会跟钱过不去,西域来的老大爷你说是不是?”任飞笑眯眯走到主人席位上坐下,“小弟任飞,我们任家不大,但很忙,族长和长老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就我最闲,所以不就我亲自来接待各位咯!”
闻言,流牧终于忍不住满腔怒火,气得嗓音都微微颤抖,“莫非任氏家族没人了吗,居然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洽谈生意,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