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
我一点也不想要理她,“不管就不要管好了。”
黑信才靠近她,她就用唾沫呸他,让他觉得很尴尬。小白把黑信拦在身后,自己走到她面前,“浣姬姑娘,我敬重你是个豪杰,所以对你也是很敬佩,你的兄长被杀了,我们也很惋惜,但是我并不觉得寒有做错。你的兄长是纪国的敌人,我们身为纪军的一员杀了他并没有什么不对,一如你那天夜袭纪营一样,你也没有因为黑信的缘故就手下留情,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黑信要因为他是你兄长的缘故就对他徇私枉法?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在无理取闹。”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就凭着我的人杀了你的兄长。就凭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的兄长。”
她顿时就慌乱了起来,“你,你,你凭什么认定。”
“就凭我的人不会认错人。”
我想那一刻我是感激他的。因他愿意无条件相信我。
小白端起她的下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不知道了,但是你的这些把戏还是收一收,寒说得对,你这种恃宠而骄的女人最令人厌恶。”
离开了营帐之后,小白才忍不住笑出来。
“你刚刚是在装吗?还装这么像,说起谎来你也是一流。”
他看着我,“我没有全部说谎,至少,我说相信你的那一句是真的。”
我摇摇头,“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计较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不过你说的那句话还是很令我高兴。”
小白拉着我的手,“我相信你,你也能相信我吗?”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我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我慌乱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一直是信你的。”
他神色一滞,可还是笑了,“也对,你我之间经历了那么多,还用得着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去说吗?”
我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情,我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居然被小白的话给吓到了。
小白突然停下来,我差点撞上去,狠狠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小白转过来,嘴角明明都是笑意,“我突然想到,我们也许可以去齐营看看。”
“你疯了吧,万一有人认出你来,你怎么办?”
他笑,“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我叹了口气,“你哪一次是随便说说了?算了,你说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过了两天,小白向黑信请示,要去齐营说动他们退兵,顺便把浣姬小姐送回去,然后两国结一次秦晋之好。
我是作为小白的贴身侍卫去的,但是谈判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只是守在营帐外不让别人靠近。那一场谈判还真是长啊,整整谈了两个时辰,连茶水都是添了再添,美人们也是进了又出来,出来了又进去。
我做事一向是讲究快,这么一个速度我都快要磨尽耐心的时候,小白终于是出来了。
“总算是出来了。”
小白拉住我的手,“等累了?”
“要不换你等等看?”
他脚下有些虚,我奇怪道,“小白,这是传说中的肾亏吗?”
我的头上挨了一记,“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当说客是很累的,一刻不停地交锋,你以为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
“哦,是吗?我在门口守着,怎么看到这美人们进进出出的,面带羞容,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
“行了,先回去吧。”
我揽住他的腰,带他离开,“事情成了吗?”
他笑得很得意,“成了!”
我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怎么搞定那些人的,可是事情终究是成了,在齐军退兵五天之后,我们也拔营回去了,小白因为有功,被纪国的国君召见,封了一个客卿的闲置,在黑信家里混吃混喝的,我也见到了黑信的兄长,传说中的常胜将军袁信。这两兄弟是长得很像,只是黑信偏向好看,而袁信更像是一个从战场上打拼出来的人,充满了男人的野性美,尤其是颈脖上的那道疤,使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相比起来,黑信确实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
梓邢在旁边打岔,“为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袁信是个短命的呢?”
我拍了他的脑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时候能说点好的话。”
他拉着小白跟我证明,“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我从来不说假话也不会说错的,不信你问小白,之前我说他第二天会摔跤,而且是在营帐门口,结果第二天他出门的时候就摔了。”一边他还抬头问小白,“小白你自己说,是不是有这回事情?还有啊,我跟你说过,那天你中午的饭是不能吃的,东西都馊的,吃了一定会拉肚子,结果就拉了。”
他还想再说,被小白捂住了嘴,我明显看到小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想要把梓邢扼杀在青年时期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