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去哪里了?”
顾长留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本想着不惊动宁小蝉睡下,却没想到,她已经点了灯,坐在床边缝衣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顾长留问了一句。
“相公出去,我就醒了。”宁小蝉答道。
“都是我不好,打搅了你的睡意。”顾长留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快歇着吧,不然天都要亮了。”
“嗯。”宁小蝉顺从的将衣裳放到一旁,“相公,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洗澡水,去洗洗吧。”
听到她的话,顾长留一怔,宁小蝉却已经躺下了,顾长留起身,走进盥洗室,脱下衣裳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衣服上竟然沾了点点鲜血。
他走到镜子前,昏暗的盥洗室里,他脸上的鲜血,清晰可见。
他伸手,抹掉脸上的鲜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觉得镜子里的人有些陌生,好像有些不太像他了。
……
第二天,顾长留照例去上朝,朝中,因为昨天小皇帝遇到刺客的事情,百官们又争论了起来。
他们觉得顾长留带小皇帝私自出宫,还不跟任何人,是置小皇帝于危险之中。
顾长留没有跟他们吵闹,昨天的事情的确是很危险,他本来想着让自己的人悄悄地寻找刺客,但既然他们都知道了,那就将捉拿刺客的事情,交给顺天府尹跟刑部尚书吧。
刑部尚书温朝听到顾长留的话后,虎躯一震,他好不容易才在朝堂中放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些人搞什么啊,偏要跟顾首辅作对,这不是害了自己嘛。
万一这事自己没办好,刺客没抓到,那自己还能活吗?
但顾长留都已经点他名了,他也只能将这事应下来,心中却是暗自苦恼着,这刺客,他去哪里抓啊。
“此事本首辅的确有大错,那就罚俸三年吧。”
将事情安排好下去后,顾长留又惩罚了自己一番,以示自己奖惩分明。
但其实,谁都知道,顾长留根本就没将这点俸禄放在眼里,虽然顾长留明面上不收钱,但是每次抄家的时候,他的人随便捞点,就能给他带来不知道多少的财富了。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如意楼跟他有关,所以罚俸这点,对于顾长留来说,就相当于没罚。
倒是下朝后,李太后将他叫了过去,“顾先生,昨天皇上跟你出去,遇到刺客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哀家?”
“母后,我这不是没事嘛。”
不待顾长留回答,小皇帝率先开口,他可不希望母后责怪顾师。
“微臣只是不想让太后担心罢了。”顾长留答道。
“顾先生,哀家并无责怪先生之意,下次若有这样的事,还是告诉哀家一声吧。”李太后叹息一声,说道。
“好。”顾长留应了声,同他们行了个礼后,告退离去。
等他来到了自己的直庐后,便让人去传了柳妙真过来。
柳妙真是外地官,又不是什么重要官职,来到京城后,他倒是还没来上过朝,所以也不知道,那天他随手救下来的夫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顾首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