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知道了原因,张老虎就站在她身前。
张老虎抓住方燕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冷笑着说道:“哟,这不是方燕吗,真是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过的挺开心啊。”
方燕头发被拽的生疼,她怒视着张历海,道:“张老虎,你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谢姐吗?”
“谢思沫?”张老虎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怕她,她现在已经比家里关了紧闭。再说,你以为你是谁,我可告诉你,谢思沫家里可是有来头的,你还真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能在意你,要不是恰好你们是同学,你连跟班都不够格!”
方燕一怔,的确,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她不够格成为谢思沫的朋友。
旁边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她家就是个卖油条的。”
张老虎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卖油条的,怪不得一身的油腥味、不对,是腥臭味!”
又有一个人看着方燕,说道:“对了,我和她还是小学同学呢?”
“你还是她小学同学?”
“是啊是啊。”这个人说道,“记得那个时候,她又矮又丑,而且一身的味道,谁都不愿意和她玩,还一起欺负她……”
这些话语,唤醒了方燕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
那个时候,方大海还有些干劲,好不容易凑齐了首付的钱,便在湛州市买了房子,又因为当时的政策,让这一家人有了城市里的户口。
于是在乡下和爷爷奶奶生活的方燕,就被接到了城里来。
方大海是个有些无赖的人,他只喜欢赌博、喝酒、吹牛和互相攀比,当然也会挣钱养家。而苗翠玉太过于朴实,身上甚至还带着老一辈人的思想。
但方燕第一天穿着布丁的衣服去学校上学的时候,她被嘲笑了许久。
总是有一些人,在漫长的学生生涯之中,成为了‘被侵凌’的对象。似乎在班级的群体之中,这样的行为是一种政治正确,也是一种共同语言。
人是群居性的生物,当她被群体挂上某种标签之后,即便是内心之中无比的否认,都会在千百万次的嘲笑中,慢慢相信自己是怎么样的。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丑陋,肮脏,惹人生厌的。
方燕回想起了曾经的一件往事,那是她刚刚升到初中的时候,她以为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然而她没有想到,班级里的同学,有几个和她小学同班。
不出意外的,这几个人将她的‘肮脏’、‘怪异’大肆宣扬,很快许多人对她的印象逐渐变差。而其中一个男生为了证明他的权威,走过来薅着她的头发。
就如同眼前这个样子。
方燕忽然尖叫了一声,抬起了手,朝着张老虎的脸上抓了过去,很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额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