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按照之前的说法,到了也该给他们打个电话。
还戴着遮阳帽的汤尼·佩特绕过前面的一应观众,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满脸空白,摇摇晃晃地神游着往帐篷后面走去。
“我,”南风结巴了一下,“我感觉不太对劲……”
祝槐当机立断,“跟上去看看。”
汤尼的状态显然很不对头,这样放任下去恐怕会出事。只是他们之间差着一段距离,等赶到那边的时候已经瞧不见任何人影,只知道对方是去了帐篷后。
南风跟坐在旁边乘凉的路人打听完,一无所获地走回来,“他说什么也没看见。”
“既然如此,”祝槐沉吟,“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猛地指向帐篷后方微微敞开着的出入口,“南风,上。”
这四处都是有点空旷的,除了不远处的几个大箱子,能藏人的也只有那里了。
南风:“……”
为什么是他啊啊啊啊!
他到底还是咽咽口水,边默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边蹑手蹑脚地掀开厚重的帆布,等真到了里面,才发现后台这边昏暗得要命。
“……你好?”他试探着问,“有人在吗?”
地上堆着几个大约是用来进行魔术表演的大箱子,旁边还有运送用的手推车。三两个木架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大大小小的道具。
最里面的那张书桌上则有一本封皮描绘着古怪纹阵的厚重书册,周围散落着字迹潦草的羊皮纸。
就是唯独不见汤尼·佩特的踪迹。
弥散在空气中的灰尘令从外面照来的光线也变得浑浊,南风下意识地向书桌走出一步,忽然发现光源消失了。
——不,确切来说,是被谁挡住了。
“你是谁?”
在他背后,一道沙哑的声音骤然危险地响起,“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南风顿时一个激灵。
南风:“抱歉,我只是——”
还不等他回头,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南风:“……”
祝槐放下用来打晕对方的手刀,耸了耸肩。
“放心,”她说,“我留着分寸呢。”
指用基础值25的斗殴问kp能不能不打伤只击晕,成功直接判定昏迷。
她超勇的啦!
南风:“………………”
……不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吧!
“刚才你道歉的时候,我看他把手往腰上伸了。”见南风欲言又止,祝槐伸手去拉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衣服下摆,“感觉是要掏什么东西,就干脆先下手为强了,如果是误会就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啊,在这。”
虽然误会的概率小于百分之一就是了。
毕竟怎么说呢……
靠着她这么多年来赖以维生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直觉。
刚才说的也不作假,她只是需要一个明面的理由。
她站起身,把刀鞘一拔东西一扔,能有六七寸长的匕首“当啷”落在地上,刀锋锐利,显然是开过刃的。
正常人总不至于见人就掏刀子吧?
“不,”南风沉默了下,“其实我想说,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进来以后啊,我在门口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祝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会让你一个人进来吗?当然要有人放风了。”
南风内心的小人默默流着宽面条泪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