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好玩的事,没甚说的必要。”魏西溏搓搓手,道:“别老说这个行吗?”
“池儿!”付铮有些急,若是换了别人他还能当是恶作剧,可那是太子,太子原本对她就不喜欢,否则当初也不会设计她跌下马。他开始是想着她是不是记着以前的仇,想报复人家的,后来想想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值。
太子在外头养了个平民女子,若是这消息被其他皇子知道,弄不好就成了他们拉太子下马的把柄。太子落马,意味着储君换人,事关江山社稷,怎么能不上心?
“池儿,你可知你这一个玩闹,有可能会拉下腾王府?你就不怕王府出事?”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不怕。谁都知腾王府是太子一脉的人,否则父王母妃也不会应了高家的亲事,大姐只要和高泽的亲事在,就不会有人怀疑到腾王府。”
“池儿!”付铮急道,“你这是拿了你大姐的婚事当挡箭的盾牌,若是她知道你为了一时玩乐利用她,她定会伤心。”
“不让知道便是。”魏西溏站起身,对着火盆搓搓手,道:“别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今日你怎有空?不是说付家这些日子在准备祭祖?”
盯着她看了几眼,付铮倒也没再缠着那个话题不妨,只是心事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一声:“在忙,也就今日得空了些。”
“忘了跟你说,”魏西溏突然道:“仙尊在王府过年,你可知道了?”
说到这个,付铮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如何不知?”
魏西溏惊奇,“今日怎不和我闹了?换以前你都闹腾起来了。”
付铮只道:“陛下下的旨,再闹又如何?也就你这小傻子才容易被人家哄住。”
对于这次发现的事,付铮明知魏西溏瞒他,可她硬是不说,他便什么办法都没有,而魏丁只是个按吩咐做事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为什么。
付铮回去以后,直接派人查了最近小殿下的行动走向,早前腾王府世子一直都是满大街小巷跑的小纨绔,如今在看到同一张脸出现在任何地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奇怪的,再者不过就是个还没长齐全的小孩,又能做什么事?
可不查不知道,一查付铮便吓了一跳。
当初他帮着她跑前跑后买的那座两进院的大宅子里,竟然被养了十几个天仙似得美人,虽说美的风格和类型不同,可那是真的美,每个美人都配了四个丫头,衣食住行完全就是大富人家的小姐标准。
美人住的闺房虽说不大,可里面的摆设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似乎是有意把那些美貌姑娘养的千娇百媚一般。最关键的是,定期会有早前宫里出来的嬷嬷过来教导这些姑娘贵族小姐的礼仪,以致这群美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贵人气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哪家出游的千金小姐。
养这样一群美人每个月份花费的银两自然是笔大的开销,查到的结果竟然是那家酒楼赚的银子有一大部分都砸到了这些姑娘身上。
也就是说,除了前期魏西溏拿出的那些私房钱外,她在短短半年时间建成了让她有限的银两在不停的循环生钱,然后又把这些银子砸到了她养的美人身上。
付铮茫茫然看着街道,她爱银子要赚钱他能理解,但是她养那么多美人做什么?
她养的其中一个美人还到了太子身边,成了太子时时挂念的人,她把人送给太子了,然后呢?
付铮想不出来,又或者说,他不敢想。难不成殿下只是为了让太子身边多一个内应?可这内应的身份实在微不足道,或许还未来得及进太子妃,就被争风吃醋的女人害死。
那殿下的目的是什么?
付铮在查她,魏西溏自然知道,她本就是放开了让他查,查的越详细越好,越清楚越好,她就是要让他知道。
新年的氛围在金州城内十分浓郁,王府内外都张灯结彩十分喜气,魏西溏陪着腾王妃和三个姐姐一起在后院的看雪景,母女五人一路说着话。
魏静思撇嘴,“母妃,为何池儿可以穿男儿装,我就不可以?我也想跟她一样……”
腾王妃瞪她一眼,“你又开始闹了,是不是待会告诉你父王你才老实?”
“你偏心……”
腾王妃气呼呼道:“怎么偏心?为何你大姐二姐老实,就你事多?”
魏静思偷偷掐魏西溏的胳膊,“我就是妒忌池儿!”
魏西溏赶紧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你找父王母妃去,找我算什么本事!”
两个小的顿时闹着一团,腾王妃和两个大姐姐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拉:“你们别闹啦!”
魏西溏跑的快,很快把魏静思落在后头,魏静思跑的气喘吁吁,“死小子你给我等着!等我捉到你了,非打你一顿不可!”
魏西溏倒退着走,笑着看她,见她又追过来,转身便往前跑,结果一头撞在一丛松树上,松树上积满的雪,顿时落了她一头一脸。
魏静思停下脚步,在那头掐着腰,仰头大笑:“活该,让你跑的快!哈哈哈……”
身体陷在雪里,魏西溏手忙脚乱就要爬起来,伺候的丫头佣人被拉在后头,想扶也得跑过去才行。
魏西溏爬起来的时候手抹在雪地里,下面埋着的枯枝刺到了她的手,她吃痛,干脆坐在雪地上先看手。
松树丛后慢悠悠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雪一样白的长袍在雪地里几乎顺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