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他的傻丫头是为了他的前程,在明明看出对方不妥的情况下,还是以身犯险,而且还妄图不让他知道,趁着他睡着悄悄地出去。
若是今天他没有亲自登齐将军府的的大门,没看到齐妙那般狼狈,她和管钧焱回府来应该也会绝口不提吧。
他的义弟他了解,是极为关心他身子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傲娇又冷漠,实际上却极为重感情。管钧焱心里兄嫂放在一起,自然是兄弟重要,嫂子愿意牺牲那是她自己的事。届时他会帮着齐妙隐瞒。
白希云拧着眉,搂着齐妙的手紧了紧。
不,不,今日一切怎能怪罪她?是他不够强大,是他保护不周,才让那些狗胆的小人能作威作福。
齐妙见白希云不说话,只紧紧的拥着她,就觉得他或许是在钻牛角尖了。
“阿昭,你在想什么呢?”
白希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心念电转,从马车的槅子里摸出木梳,“我给你梳梳头。这样下了车不成了疯婆子了?”
齐妙有分寸,知道白希云这是不想告诉她,她自然也不会逼问,就配合的转过身去。
白希云先是以指为梳将她凌乱的头发理顺,将上头的钗环仔细摘下,又用木梳一点点的为她梳开纠结的疙瘩。
碰到左脑一处时,明显觉得手感不对。
发丝上似有血液结痂,虽然只是不大的一小块,梳子一碰就碎了。
可是他记忆力超群,略一想就想到了齐将军被点穴时手指上的发丝。
“他又打你了?!”白希云问。
“啊?”齐妙一摸头,就想起来了,她现在已经能却定的是双手、双臂以及头上的血液有那种神器的药效,头上的伤自然是很快愈合的,但是齐将军刚才忽然抓着她头发时是用了狠力,她头破都被扯破了一小块,虽她的伤口愈合的快,可那个血迹肯定会留下的。
“没,知识一点点小伤,有三弟在,他如何能打得到我?”
“他每次都喜欢抓你的头发吗??”白希云的声音听不出怒气,继续为他梳头,只是小心的避开了左侧可能有伤的地方,简单的将她的长发以发呆在脑后扎成一束,又从怀中掏出齐妙赠给她的白瓷小盒子,那里头齐妙做的外伤药,止血消肿有奇效。
白希云将车帘打开,借着外头的光,仔细将药膏涂在有血迹的头皮上。
外头的婢女和随行的管钧焱恰好看到这一幕。
管钧焱又叹息了。真是妻奴啊……
车窗帘放下,齐妙靠在白希云怀里,道:“阿昭,你对我好就行了,别人怎么样我不放在心上的,因为对他们不抱着希望,所以他们也不能让我失望,更不能伤害到我。我这人,最在意的是感情,至于身上的伤痛,其实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的身子能够好起来,能够陪着我到天长地久。”
白希云眼眶发热。
这个傻丫头,谁说她今生不一样的?前世今生,她一直都是这样傻。
可是他爱。
“好。我答应你。不过,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早晚会废了他们。”
外头却有马蹄声飞速而来。
紧接着便传来管钧焱惊讶的声音:“二殿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