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站在小站的灯光下,手里还夹着半根烟,看着场中表演“硬功”的自己,小眼神里全是不屑。
“不就是开砖嘛,我也会!”
……
早上九点多,收容车回到了基地。
徐兴国和所有人跳下车,他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快步走向了综合楼一楼的值班室。
说明了情况,拿起了电话。
“喂,请帮忙转G军区总医院XX科。”
很快,那头传来了白玲玲的声音。
“我是白玲玲,请问谁找?”
徐兴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喂?请问谁找?”白玲玲还在问。
徐兴国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再不说我挂了!”白玲玲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不……别……”徐兴国急了,脱口而出:“老婆,是我……”
话出口,徐兴国又怂了。
他担心那头是不是会迎来白玲玲劈头盖脑的一通骂。
然而,什么都没有。
许久后,他突然听见话筒里传出轻微的抽泣声。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足足在大半年之后,才说出口了。
电话线那头,白玲玲的抽泣声越来越大。
徐兴国听了有些心酸。
什么狗屁尊严,什么狗屁男人面子,顷刻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阳光从值班室的窗户里照进来,洒在徐兴国的身上。
值班室里的通讯员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里,他偷偷瞄着这个浑身泥浆,挂着少校军衔的军官。
他看到这家伙转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在哭。
他不知道这个少校为什么哭。
军人是不怎么哭的,除非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值得哭。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