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荀良佑又回到卧室里来,他拿出了手机递给左佐,“他已经安全回到家了,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他。”
左佐没有接,她不知道要跟左利民说什么,做出了对不起荀家的事,而荀家还倾尽了所有去救他,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情况下,她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对不起。”她又哽咽了,垂着头没脸面对荀良佑,喉咙有些疼。
荀良佑将荀良媛洒在她身上的现金一张张捡了起来,收好放进床头柜里,然后坐在床边,左佐伸手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胸膛前,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荀良佑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哑声道,“不是你的错,不用你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好多好多,孩子突然就掉了,如果我……如果小心一点……”她说说停停,这时候才惊觉这是已经是个无法挽救的悲剧,泪大颗大颗地落。
“别哭了。”
荀良佑将她拉起与自己面对面,用指腹温柔地帮她抹掉眼泪,然后沿着泪痕一路亲吻下去,覆住她的唇,亲密地贴在一起,一下下地吮着吸着,呼吸紧紧缠绕在一起。
中午荀良佑喂左佐喝了一碗粥,守到她睡着自己再出门。
左佐睡得迷迷糊糊的,像是听见了有人进来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荀良佑,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想看看,哪知竟然是荀良媛。
荀良媛正在悄悄地开床头柜,见到左佐睁开眼睛时吓了一大跳,心里顿时有一种像是偷东西被抓住时的羞辱感,没过一会儿她收敛好神色装作严肃道,“看什么看!我来拿我的钱!闭上你的眼!”
说完她就把手伸进床头柜里,把她今天甩在左佐脸上的那叠现金拿了出来,放进自己包里,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左佐脑子嗡嗡响,根本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浑浑噩噩地闭上眼,还以为是在做梦。
晚上文卉芝和荀良萱过来了,四个人召开了家庭会议。
银利被夺走,荀文正昏迷不醒,顶梁柱倒了,四个人都很有觉悟,接下来他们还有可能面对世人的白眼与唾弃,以前得罪了好多人,现在失势了,自然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最重要的还是荀文正,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虽派了人守着,但文卉芝还是觉得不放心,她提议让他搬到这里来。荀良佑义正言辞地拒绝,“还是让他到你那儿去吧,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你可以照顾他。”
“凭什么要到我那里去!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没有义务照顾他,要不是因为你们几个是我生的,我才懒得过来!”
荀良佑不慌不忙地答,“那也行,我找个年轻能干的小保姆来照顾他。”
文卉芝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应道,“我就照顾他三个月,他要是没出息到三个月都不能醒过来,你看我不把他埋了。”
门口突然传来令人厌烦的吵闹声,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是有人来找麻烦了。
家庭会议被迫中止,荀家几个人大步走出去,瞧见大门口处站着七八个人,各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旁还停着两辆私家轿车,荀良佑瞧了一眼,真觉得不入眼,破车。
为首的是个矮个儿胖男人,一看见荀良佑出来就气得跳脚,手指着他大声骂,“臭小子,你当我儿子好欺负是吧?!又把他打进了医院,腿骨断裂,重度脑震荡,肋骨也断了三根!我告诉你,今天我跟你没完!”
文卉芝小声问了句,“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今天跟荀良媛去了银利签股份转让协议,出来的时候有人跟着,开着车有时候紧追在身后,有时候又超越他们故意挡路,过份得很。
荀良媛踩紧了油门,要跟他们拼了,荀良佑伸手拦下,让她在路口处把他放下来,荀良媛先走了。
那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一共下来三个人,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为首的是个黄毛,荀良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瞧就知道是以前给他教训过的人,一暴发户的儿子。
当时因为他对左佐吹口哨,还色咪咪地要摸她的脸,荀良佑把他带到了医院门口狠狠打了一顿,打完了直接让人送医院里去,听说整整躺了半个月。还有上次在停车场里的时候也遇见过,给他放的几句狠话就吓得驾车逃走。
现在好了,自己刚一失势,人家就找上门来了。
他转身就走,步伐很快,那三个人还以为他要逃,连忙追了上去,哪知被引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
荀良佑手插在裤带里等着他们过来,为首的黄毛讽刺地开口,“你小子今天还穿西装了,可惜穿了西装人家银利也不让你进了,白穿。”
荀良佑站在原地没有动,冷着脸不说话。
以前荀良佑开打之前总喜欢嘲讽人或者是放狠话,这会儿他不说话,黄毛还以为他怕了,抬起了手里的钢管,朝后面两个人示意,“上,往死里打,他老子不在没人护着他了!”
他说完就举着钢管朝荀良佑挥过去,荀良佑侧身躲开,钢管一下子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黄毛扑了个空,举着钢管气急败坏地转身又朝荀良佑扑去,荀良佑抬起腿,一脚踢落了他的钢管,再给了他正面一拳击中他的鼻子,打得他鼻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