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城墙之上的瑟瑟发抖的军旗。
那杆属于乾州王标志的军旗,那杆早已经褪去峥嵘的军旗,那杆消磨了往日的霸气,归于平凡的军旗,此刻漱漱作响,即将要见证一个势力的败亡。
乾州王城外,白起站在营外,抬头仰望着那高大无比的城墙,眼神无限迷离起来。
“主帅,济北城薛将军发来战报,禹州王派出了大将远章,以及五万大军,兵临济北城下,薛江军亲自出手,三箭射杀了昭阳,昭滑二兄弟和远章,禹州军大败…”
“三箭定北境,呵呵,不错,主公果然没有看走眼,岳飞可有消息传来?”
白起沐浴着那嫣红的夕阳,闭着眼领略着无限的深秋气息,淡笑的说道,一时间他身上的煞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回禀主帅,岳飞将军业已拿下岳西城,不过却无什么动作,不知是何意…”
那传讯的小校眉头微皱,不知白起是何意,但是还是如实的禀报了。
“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岳鹏举,也不是泛泛之辈啊,哈哈哈…”
……
“道和啊,你可要救救孤王啊,如今呼延灼,刘道规尽皆战死,十万大军尽皆陷落,此刻,我乾州已无可用之将,可用之兵啊…”
钱孙此时如丧考妣般,满脸颓废之色,战战兢兢,坐卧不宁。
而反观刘穆之,虽然此时面临兵围王都的困境,但他却并不是很担心,唯一让他揪心的是自己弟弟刘道规死在了济北城中。
“主公,惟今之计,我们能做的,怕是只有坚守王城,等待东秦王大军,乾州的命运如何。就看天意了…”
“坚守王城?孤王拿什么坚守王城啊,城中只有三万老弱病残,精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依靠这三万残兵,守住王城,简直是贻笑大方啊…”
钱孙闻言,极为不自信的说道,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对于如狼如虎的北冥军,他只有畏惧。
特别是白起,他更是畏惧,谁不知道白起血屠嘉蛰城的事,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能不惧怕这杀人恶魔吗。
他是怕了,真的怕了,看到北冥军兵围王都;无助,恐慌,失措。和一丝不甘心在心底蔓延。
他完全可以趁机悄悄潜逃,但是他不甘心,他乃堂堂的乾州王,不甘心如此失败,所以才苦苦坚持,苟延残喘。
“主公,如今东秦王李世民侵略云州,一旦拿下云州,就会势力大增,势必不愿看到炎黄王做大。到时必定派出大将前来援助,协助我方阻止住炎黄王大军,以掣肘住炎黄王势力的继续扩大…”
刘穆之对着心已经乱了的钱孙说道,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对钱孙王的恨意和对炎黄王的恨意。
恨乾州王胸无远大抱负,恨炎黄王麾下大将逼死了自己的二弟。
“那万一坚持不到东秦王派出援军呢?”
这时候钱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后的顾虑,这也是他如今最为致命的一大弱点了。
“那臣便陪着主公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刘穆之看着眼含热切之意的钱孙,淡淡的说道,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同时闪过一丝深深地厌恶。
终于。夜幕降临了,今夜夜色格外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因为到了深秋至极,夜晚寒气逼人,一丝丝的寒气直往人体内涌去。
守城的乾州军多是老弱病残,自然受不得寒意侵袭,或躲在避风处休息,或点起了火把,烘烤着,或是几人围坐在一起,抱团取暖。
诸侯争霸,其实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他们只要有一份军饷,一口饭吃,在谁手底下做事都一样。
“老李啊,如今北冥军兵围王都,恐怕不久后我们又要换一身战甲了…”
“嘘…老张啊,这话可乱说不得,一方隔墙有耳,要是传到大王耳中,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人闻言,立刻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他慎言,以防大祸临头。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