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沈错期待的眼神下,坐在了一旁,躬身穿上了登云靴。
这一穿戴,陆受真顿觉身轻如燕,神清气爽,心中惊叹:这果真是件好宝贝!面上更是感激。
“你的东西掉了,陆大哥。”见陆受真更换登云靴时自袖口掉落了物件,沈错俯身自捡了起来。
“哦,这个。”陆受真似是才记起此事,“这就更稀奇了。你猜这绢布是谁给我的?是那个施展鬼针的郎中!”
“那济世的郎中说,十年前他去山上采药,一不小心翻落了山沟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正要放弃之时,一位面相和善的道长救了他。那位道长心地善良,身手也十分了得,将他救回医馆之后没要回报便欲离去。救命之恩大过天,而且郎中自身与道门也颇有渊源,自然不肯让恩人就此离去,便央求道长留步,好报答恩情。那道长推辞说另有急事,不便久留。只是嘱托郎中在十年后去泰州救治一位老道士,并将绢布交给他徒弟。”陆受真眼中仍是充满不可思议。
“竟有这种事情?当真有人能推衍未来十年之事?”沈错也觉难以置信,“那上面写了什么?”
“就一个字‘滇’。”陆受真摊开了那绢布,“这究竟是让我去古滇国?去滇池?还是去寻找一个滇姓之人?怕是只有那位神秘道长知道了。我就奇怪,那位道长既然都能料事如神到这般地步,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
“也许他的卜卦之术只能到此地步。又兴许更近一步便算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天机子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心中莫名涌起了熟悉感,接口道,“陆师侄,这布可否借老道瞧瞧?”
“自无不可,老掌教请。”陆受真将绢帛递了过去。
“这…”只一瞥之下,天机子已是瞳孔巨震。
“怎么了?师父,您为何这般激动?”玉蟾子见自家师父神情有异,关切地走了过去。
“这是玉衡子的字迹!”天机子将其全部展开,反复确认。
“那位神秘道人竟是玉衡子前辈?”沈错三人均是瞠目结舌。
“不会错!”天机子转向陆受真问道,“陆师侄,那位老郎中现在何处?!”
“他施针后留下这绢布就告辞了,晚辈也不知他去了何方,晚辈当时也不知这会是玉衡子前辈所留的信物,不然…”陆受真一脸懊悔。
“不必挂怀,既然是玉衡子所留,这字定然已能表述他想说的话了。”似是发觉先前的语气过于急切,天机子神情带着些许歉意,转而开始盯着“滇”字,捋须思索其中含义。
“可这既是玉衡子前辈所留,为何要交给我呢?”陆受真摸不着头脑。
“或许…”沈错皱眉反复思索道,“或者这字不是带给你的,而是带给天机子前辈的,因为’老道长和他的徒弟’也可以理解为天机掌教与玉蟾真人…”
“嗯?”天机子转向沈错附和道,“不无道理,继续说…”
“兴许玉衡子前辈十年前的推衍出现了他不曾预料的变数,这才导致误打误撞到了陆大哥手上,毕竟来此地是前辈您的临时起意…”沈错继续猜测。
天机子颔首称是:“卜卦并非百试百灵的,出现意外也属正常,毕竟天意难测。不过,好在结果是对的。只是这个‘滇’该如何解释呢?或许应该拆开来?许多测字之术便是如此,而且玉衡子也精于此道。”
“拆开来?”沈错用手在地上画着,“一个水,一个真?”
“莫非这个真代表的是一真大师?!”沈错灵光一现。
“当初的定慧寺正是在江边,也印证了这个‘水’!”玉蟾子也认可沈错的说法。
“既然如此…”沈错站起身来,自怀中取出小陈翻译给自己的纸张,竖直展开,目光炯炯扫视众人,“玉蟾子前辈想让我们去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