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从日本飞来的?”夏绿见他满头汗,拿湿毛巾给他擦汗,让他把衬衣脱了,放在外面晒干。他刚到这里,一看也不适应这里的天气。
“为了看老婆,我再累也不怕。”丁潜轻抚她的腰。
看着夏绿满头的辫子,丁潜忍不住道:“绿绿,你弄这样一头辫子,像个非洲丫头。”
“那我本来就是非洲丫头呀,我出生在这里,在这里长到九岁。”夏绿一听就知道丁潜不喜欢她的新发型。
“你在雁京时的样子就很好。”
“那只是你喜欢的样子。”
夏绿看看窗外的天空,告诉丁潜,傍晚会有一场暴风雨,过后,他们可以外出去镇上吃饭。
“这里干燥,你要多喝点水。”夏绿拿出自己的保湿喷雾,喷在丁潜脸上,替他拍拍,让皮肤吸收。
丁潜抱住她,头靠在她心口,无限依恋,“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每天都过不好。”
夏绿刚走那几天,他还能用工作和应酬来填补空虚,时间一长,他就厌倦了没完没了的工作和声色犬马的应酬,夏绿是他心底的绿洲,她不在的时候,绿洲荒芜,他的心灵极度干渴。
“我回来才一个月。”夏绿不满地推开他,找出自己的凉帽戴在头上,准备去村子里找汤姆一家,她已经和汤姆的两个妻子混熟了,经常带他们的孩子出去玩。
“你刚回来,又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丁潜看到夏绿像是要外出,打定主意跟紧她。
夏绿道:“你来吧,我去汤姆家,我答应了今天带他的两个大孩子到红十字中心体检。”
红十字中心和格林教授工作的动物保护中心相隔很近,以前夏绿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去那里治疗。
丁潜跟着夏绿下楼,木质楼梯有点摇摇晃晃,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两人走到村里,夏绿把丁潜介绍给汤姆一家。
“我知道你,夏洛特给我看过照片,你是她男人。”汤姆用不怎么标准的法语跟丁潜打招呼,文化不高,词汇也比较粗俗。好在丁潜也能听得懂法语,跟他打招呼。
汤姆的两个妻子和孩子们一听说夏绿的中国“男人”来了,争相跑出来看,见是一个帅气高大的亚洲男人,直直地盯着他看。
都说东方人矮,眼前这个东方男人却比她们的丈夫汤姆还高一点,而且他那张英俊又和气的脸看着多么悦目,眼睛尤其漂亮,像是会说话一样。
汤姆的小女儿摇摇晃晃两条小细腿过来,抱着丁潜的腿,丁潜把她抱起来,见她虽然黑,在黑人里倒也算眉清目秀,逗了逗她。
汤姆见他喜欢自己的女儿,很高兴,跟夏绿说,她男人很好,他要请他喝牛血。
“哦,不。”夏绿知道丁潜喝不惯,可是她来不及阻止,汤姆已经去取牛血,不一会儿,拿着一大杯牛血过来,要给丁潜。
“喝——牛血好喝,给你!”汤姆殷切地看着丁潜,把他当成朋友。
丁潜以为喝牛血是他们这里的待客风俗,虽然闻到那血腥味简直想呕吐,可还是勉为其难接过去,端到唇边。
那呛鼻的血腥气让他头晕,但也只得把眼睛一眯,捏着鼻子喝下去,好几次反胃想吐出来,终究还是忍住了,把牛血喝完。
汤姆高兴极了,拍拍丁潜的肩,说他是好朋友,还要去给他拿牛血。丁潜求助地看夏绿,夏绿在一旁道:“不用了,汤姆,他喝不下了。”汤姆这才作罢。
离开汤姆家的村子,丁潜走了没多远就停下,站在路边忽然呕吐起来,像发病了一样,他吐起来没完,夏绿吓坏了,松开两个孩子的手,轻拍他的背。
“喝猛了吧,牛血上火。”夏绿环顾左右,这里远离村庄,没有水源,只有到了红十字中心才有水给他漱口。
“胃里难受,翻江倒海。”丁潜的脸色煞白煞白的,额头都是虚汗。夏绿伸手抚摸他心口,让他顺顺气。
这时候,汤姆家的大儿子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瓜给丁潜,叽里呱啦地说着马赛语,告诉夏绿和丁潜,这是他爬到树上摘的。
夏绿感激地摸摸他脑袋,多亏这孩子机智,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去附近摘点水果给丁潜吃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