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既是如此,你怎能再娶,你忘了吗?五里崖底你我拜过天地,今生你怎能再娶。”
无数鄙夷的目光向刺一般扎进了雪儿的心中,但是此刻名声清白跟西夜的生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西夜没想到雪儿会将此事说出来:“当日你为救天痕,跟我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你不也说情势所逼,不得已为之吗?”
雪儿紧紧咬住嘴唇,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喉腔:“你可以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你可以否认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吗?”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了遥远和天痕的身上,遥远一把扯掉了长长的裙摆,打掉了头上的凤冠,欲离去,被西夜紧紧地拉住:“你听我解释,我……我真的……”西夜竟一时语塞。
“不必解释了。”遥远狠狠推开西夜。
西夜追上她:“我真的当她是你!”话一出口,换来的是一巴掌。
遥远感受到从未有的心碎,这还是她一心爱着的西夜吗?
“不要离开我……”西夜几乎是恳求的语气,看着遥远停下了脚步,缓慢地转过身来,西夜激动万分。
“辛西夜在我心中已经死了。请好生待雪儿姑娘,从此我的生死与你无关。”遥远决然地走了出去,车离烈一路追了上去。
一顶白色的轿子从远处空中飘然而至,雪音从其中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如烂泥般得西夜,不屑地说道:“辛西夜,你太让你孤母失望了,雪儿姑娘的清白已被你毁,你还妄图瞒天过海,孤主疼你怜你,才好生帮你护着遥远,你居然伤害雪儿。不要忘记若不是孤主,你早已丧命,还有机会登上九岳至尊之位吗?孤主说了,你玷污了六月宫的圣女,就不配再为六月宫做事,以后你万可安心做你的一人之上,不必再躬膝于人,只是不知这样的一条丧家犬,可有人还要奉为九岳至尊。孤主说了,要不是念在这些年你为六月宫鞠躬尽瘁,怎会饶你性命。”
“够了,雪音,我不许你这样侮辱他!”雪儿挡在西夜的面前,“他只为报恩,所杀之人不过是表面仁义的伪君子,你为什么要污蔑他。”
“你居然护着他,不要忘记你可是六月雪,是圣女!”
“我是人,不是什么圣女,以前的我只会听从孤主的命令,她让我守在谁的身边,我就在谁的身边,我原本以为孤主就是一切,可是遇到这个人,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我要和他在一起。”六月雪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的那人。
雪音一甩衣袖:“你们好自为知
雪儿永生忘不了天痕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所有人都走了,是唾弃,还是无奈,是叹息,还是惋惜,雪儿的脑袋像要炸开似得,此时本晴好的天,骤降大雨,也使雪儿的脑袋暂时得以清醒,她艰难地一步一步移到西夜的身边:“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追上去,让她知道你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你可以告诉她,我在你的酒中下了药,我是用怎样的手段,骗得了你的同情,告诉她你从未背叛过她,为什么这些你不说出来。”
西夜仍旧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面如死灰。
“你骂我,打我,甚至是杀了我,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雪儿跪在了他的身旁。
直到好久,西夜才慢慢站了起来:“我是真的失去她了。”
雪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我去解释,我帮你把她找回来。”
西夜拉住欲离开的雪儿:“她真正伤心的并非我的背叛,而是事情发生之后的毫无担当,甚至还将你推给天痕,现在我在她眼中就是一个不仁不义,彻头彻尾的小人。”
“这些都是我的错,我六月雪决无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雪儿紧闭双眼,凝聚掌力对着自己的头颅,被西夜用内力引至他处。
西夜紧紧钳住她的手臂:“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惨,还想让我背负杀妻之名吗?”
雪儿嚎啕大哭:“那你要我怎么做,话已经说出口,大错已经铸成,你不允许我补救,也不让我赎罪,你到底要怎样,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中毒身亡,也比现在这个局面强上百倍。”
“中毒?你是因为我中毒才出言阻止的吗?”
“我赶回了六月宫,偷听到孤主说心心相印根本无药可解,她们为了要成全你跟遥远,打算欺骗我。我情急之下也就不顾那么多,只想着你不能有事。”雪儿哽咽地说道。
“所以你也不顾自己的名声,不怕世俗的眼光,只是为了救我?”西夜的眼光顿时柔和了许多。
雪儿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我们能进去说吗?我好冷……”说完之后便晕倒在地。
西夜急忙将雪儿抱回房间,将她放在火炉旁的睡榻上,此时只有银霜还在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走?”西夜看都没看他一眼。
银霜接过西夜手中的布:“这不该是你做的事,你是九岳至尊,怎能做伺候人的活。银霜心中有话,就算尊主动怒,也非讲不可,尊主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多情善良,六月雪她已经把你毁了,从此你辛西夜该怎样在江湖立足,辛孤城民不再拥戴你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尊主你给辛孤城带来了更多的富庶,但是你也把他们心中的神也毁灭了。”
西夜抢过布,放在热水了浸了浸,随后拿出来拧干了水,轻轻擦拭着雪儿的额头。
看西夜无动于衷的样子,银霜心中十分动气:“辛西夜,难道为了这个女人,你要背叛全世界吗?”
“出去,不要打扰雪儿休息。”西夜的语气十分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