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林赶紧起身:“您是……找人?”
单位有规定,如果是重要客户,称呼上一定要用尊称,您。
罗韧笑笑:“向你打听个事。”
“您问。”
“昨天晚上,十字街口那里,出了车祸。”
怎么问起这个了,孙海林有点奇怪:“是啊。”
“你作为目击者,看到有人推了受害人?”
“啊?”
罗韧盯着他看。
这个人他见过,昨天晚上,他在交管局门口和炎红砂争执,还大摇大摆搡开了她离开,说:“事情出那么快,看错了也是有的。”
但是现在,他一脸的茫然。
罗韧心里生出异样来,有什么念头忽然自脑际闪过。
他很谨慎地,试探性地换了一个说法:“你当时看错了?”
孙海林说:“我没看见啊。”
“那你为什么会被交管局请去协助调查?”
孙海林迷茫着自言自语。
“我没看见……我看了监控,交警说我看错了……我说了我看到人家推人了?但是我没看见啊……”
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自觉去挠头发,掌心的灼痕慢慢消退,假发被他一挠二挠的挪了位,露出白茬茬的头皮。
罗韧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先前躲了开去的曹严华小跑着跟上:“小罗哥,那姓孙的说了什么了?”
罗韧停下脚步:“我们最好轮班派人在马超身边盯点,这个人不能出事。”
曹严华听不懂。
马超?那个前一晚被一万三往死里追打的马超?现在怎么忽然成了受保护人物了?
罗韧没有说话,心里面少有的翻江倒海。
木代的希望,在马超身上。
孙海林的反应证实了一件事:他们的血对这些可能受到凶简影响的人的确有作用,他的那部分被强行置入的、虚假的记忆、空穴来风的说法,被消除了。
孙海林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所以他忽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着理不清事情的顺序。
如果马超的情形也是一样的,那么他醒来之后,会下意识翻供——因为他根本不记得在桥上见过木代。
罗韧吩咐曹严华:“给木代,不是,给我的手机打电话。”
曹严华不太明白,但还是依着他的吩咐拨了号码,凑到耳边听了会,又拿下来。
“小罗哥,占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