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看见马眼睛都直了,想要骑马回去。可是陆英只带了两人,只有三匹马。不够池鱼几人分。池鱼便断了江愈的念想,
几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县衙,池鱼远远便看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县衙前等她。
他身着一袭月牙白绣墨竹锦袍,披着同色暗云纹狐裘,头戴白玉冠,手里捧着白瓷制的汤婆子。
池鱼想到很久以前读的诗词。君子如珩,羽衣昱耀。霞姿月韵,清风霁月。
这一身是沈羽选了很久才决定穿出来见池鱼的。
沈羽也远远便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上一次相见还是在两年前。那时池鱼及笄,他去参加她的及笄礼,才见上一面。
后来,晋安帝登基,作为同父同母的胞弟,随着他料理新帝登基权利交迭后的诸多事物,便没有再见过了。
她比五年前更高更美了。今日为了出行方便,穿了一身简单的暗红色长袍,墨发用红绳高束在脑后。不施粉黛,却依旧极美。
沈羽想到一句诗,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说得便是池鱼。
哪怕只远远看着他,也占满了他眼里所有的人光。
她便是他眼里的所有颜色。
沈羽见池鱼走近,赶紧迎了过去,发现池鱼衣服料子单薄,赶忙将汤婆子塞到池鱼手里,又拿过玉竹手上的栗梅色狐裘,为她披到身上。
池鱼没想到两人两年后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面俱到。
池鱼双眸映着点点破碎的日光,笑容中好似含着揉碎的暖阳,欢喜道:“燕飏哥好久不见。”
沈羽也笑了起来,声音如空山新雨后,泉水击石般清澈,附和道:“是啊,好久不见。小年长高了,也变得更美了。”
池鱼抬手比了比两人的个子,嘟囔道:“哪有,我还只到你肩膀呢。”
沈羽摸了摸池鱼的头,安慰池鱼道:“那是因为我也长高了。”
沈羽语气柔和,像是在哄小孩子。
“嗯嗯。”江愈轻咳几声。打断了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
沈羽这才注意到江愈,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顿时敛了下去,目光中含着几分打量:“你是江阴侯世子江愈?”
他还记得池鱼信中说,此行深入土匪窝,是为了救他的。
沈羽不知为何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心生不喜。
可能是因为江阴看向池鱼的眼神。畏惧之中又带了几分欢喜。
江愈松松垮垮地行了礼:“回王爷。正是在下。”
沈羽虚扶了江愈一下,笑道:“早些时日便听闻江世子离开了京城。没想到是梁川府来了。前些日子,江侯爷派人来京城寻人,说你突然离开京城,也没给家里送信。”
“失了音讯。十分忧虑。现下世子已经无事,抽空给家里去个信吧。”
江愈皮笑肉不笑,“多谢王爷提点。”
沈羽也不再管他,转身看向池鱼,屏退了闲杂人等。带着池鱼进了院子。
问池鱼道:“小年现在饿不饿,我在京城带了一些吃食过来。若是饿了,我便去给你做些吃食。”
池鱼中午只吃了一个饼子,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此时也有些饿了,“是有些饿了。”
沈羽看向池鱼,眼神温柔似水,道:“小年想吃什么?”
池鱼问道:“燕飏哥都带了些什么菜?”
“鸡鸭鱼肉,以及一些容易保存的瓜果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