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彤打开一看,里面是面包、蛋糕和牛奶,而且还是低脂牛奶。
她拿出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却是先递给正准备发动车子的吴应,“你也吃点。”
他们共事多年,一起出差的次数数不胜数,再熟悉不过彼此的飞行习惯。吴应会有轻微的晕机,为了避免呕吐,他在机上除了咖啡和水,从来不用飞机餐,这趟航班意外晚点,他大约也没吃晚饭。
但他说,“我不饿。”
“我知道你不饿,我是想让你帮我试试好不好吃。”季郁彤把面包往他嘴边凑,大有他不吃就硬塞的架势。
吴应蹙着眉先是躲开,再接了过来,三两口吃掉,要扔包装袋时,倏地听见她在一旁悠悠地说:“只是让你试吃,你怎么还吃完了。”
一句话,成功把吴应噎了个正着。
季郁彤瞧他皱着脸,轻捶胸口,憋着笑,赶紧递上牛奶。
吴应拿过去连喝了几大口,才把搪着的那团面包给咽了下去。
可下一瞬,又险些被刚喝下去的牛奶给呛着。
因为,季郁彤说:“这回可别喝完了,给我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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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应自是不会给她留的,只得再下车,冒着风雪去店了帮她又买了一盒低脂的牛奶。
折腾一番再上路,吃饱睡足的季郁彤再次精神起来。
“你怎么知道哪里有便利店?”
因为有一次,他和老黄送完宁延去机场,回来路上遇到大雪封高速,他们只能绕国道,路过这家便利店时,饥肠辘辘的两人进去买了水和吃的。
见他默不吭声,季郁彤接着问:“对了,你是回家住吗?你家空了这么久能住人吗?”
没等他答,她已道,“要不晚上你住我家?”
匀速行驶的车突然一顿。
强大的惯性带着季郁彤往前冲了一下,再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季郁彤摸着被收紧的安全带勒疼的肩膀,看向横眉冷对自己的吴应,先声夺人,“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车子没有完全刹停,吴应却依旧偏头盯着她,这让季郁彤有些慌了,指着被车灯照亮的路说:“你看我干嘛,看路啊……”
谁想,被提醒后,吴应仍旧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望着她,冷测测地笑了笑,“既然还不想死,就闭上嘴。”
眼看车子开始打偏,季郁彤知道不能再闹,急忙告饶:“行了,知道了,我闭嘴,不说了。”
待她端端正正地坐好,吴应才偏回头,专注地开车。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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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他们达到季郁彤小区门口。
吴应熄火下车,绕到后备箱拿下行李。
季郁彤抓起后排的大衣披上后,跟了下来,问:“你不帮我停进去?”
吴应淡淡瞥了她一眼,径自打开了叫车软件。
季郁彤:“这个点不好叫车,我送你回去吧,反正又不远。”
吴应不理她,直接加了一笔不菲的手续费,很快就有司机接单,显示8分钟左右可以抵达。
季郁彤往前一步,换了个说辞,“那我陪你等车来。”
城区的风雪不如机场那边大,但空气湿漉漉的,体感要冷得多。
季郁彤羊绒大衣里就穿了一件低领连衣裙,不止光着脖子,一截小腿也露在外面,刚下来时,尚待着车上暖气的余温,但没站一分钟就冷得缩脖子。
吴应看她抓着大衣的衣襟,紧紧裹住自己,不由有些恼火,“我不用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