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了他片刻,最终是一撇嘴,往前走了。
洗澡的地方是一处小水库,上头都是从山上留下的水,清澈见底。
向晚这几日都是在这里收拾自己。尤其这个地方,四面环山,相当隐蔽,这里洗澡什么的,不怕曝光。
只是今天却不一样了,身后跟了凤澈。
向晚回过头去看他,凤澈却没觉得丝毫不自在,而是四处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评价道:“甚好。”
“我选的地方,当然好了!”
向晚将他手里衣服拿过来,指了指旁边一个石墩道:“你身上有伤,不能下水,坐这里,我给你洗。”
凤澈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眸底带了几分薄笑。这笑容看得向晚头皮发麻,直接便将他拉到石墩处按坐下去,然后蹲下身便去解他腰带。
她其实,还是有一点紧张的,心头跳得有些异样。
这几日虽说她每日都会给他换药宽衣解带,但是她从事的行业不论是医生还是法医,都是与病患死者打交道,虽然会看人全身,但是病人跟生活,她是能分得清的。
就比如平日她当凤澈是病人,给他宽衣解带敷药,应对自如。但是这一刻不一样,这一刻他的身份是她男人,那氛围自然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所以尽管她解衣带的手还算自如,心头却在打着鼓。
“晚晚……”
手上忽然就多了一道力,向晚看向覆在自己手背上修长白希的指,心头一跳:“干嘛?”
凤澈不语,手上却再次一重。随后,她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中。
向晚抬起头来,目光之上是他雅致的眉宇,高蜓的鼻梁还有卷翘的唇……
她眉心动了动,看着这张清雅的面容,心头又一阵心猿意马,只是可惜的是,男神现在受了伤,那种事儿根本不可能,她心头顿时寒了下去,伸出手来便拍了拍凤澈的肩膀,一副教训小孩口气道:“不要玩了,好好洗,你洗完了,我还得洗呢!”
凤澈却不放开她,覆在她身上的手又紧了几分:“晚晚……我们还没有dong房花烛!”
向晚偏了头:“所以呢?”
凤澈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来在她唇上碾过,“尝尝鲜。”
什么尝尝鲜?
向晚脑袋瓜子还没转过来,他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向晚心头一跳,想推开又顾念他身上的伤,这么一顿挣扎之间,反应过来之时,情况已经有些不可收拾。
眼看着男神又有变身qin兽的倾向,向晚呼吸不稳:“凤澈……说好的……是来洗澡!”
“嗯,我知道。”
“我给你洗。”
向晚原本想说赶紧去洗的话顷刻间被尽吞入腹,不可思议看着男神的化身,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耍无赖了?
总算是折腾好了,回去的时候,朝阳带着一行人整齐等候在那里,意儿也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头发也束了起来,倒颇有几分贵气的模样。
而凤澈也是在阔别紫衣之后再次穿上一身绛紫,这个颜色在向晚眸中,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象征,尤其是这种颜色像是为他量身定做。将他周身的矜贵清雅衬托得淋漓尽致。
“王爷,山脚下已经备好了马车,即刻便可启程!”
凤澈点了点头,随后回过头来,握住向晚的手轻笑道:“走吧。”
直到身处马车之内,向晚整颗心这才完全踏实了起来。
这一连许多天,她都没睡过好觉,如今难得心头放松下来,顿觉一身疲倦,尤其刚刚沐浴过,所以这会儿睡得格外安稳。
凤澈沉眸看着她的睡颜,刚刚清洗之时,他看过向晚那朵彼岸花。因为受了鲜血的灌溉,花朵开得越发妖娆,他一颗心却越发的沉。
彼岸花,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花,开在阴阳两隔之地。若将它种在人体,寻常人的体质根本生存不下来,这也是为何将它称为传说的原因。
因为它从来没有再人体存活过。
阴阳两地,顾名思义,如果人体能作为彼岸花存活的载体,那这个人也须阴阳之身。
向晚曾经说过,她来自异域,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本不是她的身体,而体质属于极寒,她本身却又属阳,阴与阳的结合,恰好给了彼岸花生存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