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彻底解决的时候,集团为了安抚人心,以儆效尤,破格提升秋铃的职级,并将她调岗到集团总部投资规划部。
公示正式发出的那天晚上,她鼓起勇气邀请宋舒白共进晚餐,整个夜色沉浸在香槟的味道里,秋铃如坠云雾,撞进那个人宽厚的怀抱里。
他问了她三次,秋铃,你确定吗。
秋铃仰起头,满脸通红,却倔强着用浸满了香槟的唇封住了他的声音。
她初经人事,宋舒白在看到她那套蓝白相间的少女内衣时心下明了,他全身被撩拨得汹涌澎湃,却强迫自己停下来,在最后关头咬紧牙关,语气中带着她从未听见过的狠戾。
他匐在秋铃身上,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最后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秋铃没有说话,她颤抖着与他相拥,温柔而坚定。
宋舒白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同他们一起沉沦。
他们的关系仅限于夜晚的床畔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宋舒白的公寓,偶尔也会在她家。其余时候,两个人在公司天南地北,各不干涉。
秋铃虽是初入世事,却懂得什么是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她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上周和部门聚餐,听到了一些宋舒白与华融总经理许之玟的八卦绯闻,她想她应该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地下恋人。
但当她听见宋舒白和别人的名字捆绑在一起,她的内心依然不可遏制地产生了疼痛和愤怒的情绪。
秋铃觉得,逾矩的人,其实是她,越来越贪心的人,也是她。
和宋舒白这样的人,同行一段路途,共享一段时光,对她来说,依然与有荣焉。
她不是高估他的人格,更不是低估自己的魅力,她只是发自内心地想同他在一起。
在那个光怪陆离的夜里,她第一次拥有那样的勇气,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依然如此。
微风吹散了心中郁结的沉闷,腾出了空荡的草原,万物开始生长。
她拨通了宋舒白的电话,纵然夜已深,不过她知道,他也一定没有入眠。
秋铃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快:“正好啊,反正我也不想结婚。”
半晌,她听见宋舒白的回答:“这么晚了,还不睡。”
她轻轻地笑了:“想你想得睡不着呢。”
秋铃没有料到的是,下一秒,宋舒白的声音仿佛突破了隐忍许久的桎梏,带着一丝野性:“是吗,那你开门。”
秋铃愣了片刻,随即挂断电话,从床上跳起来,没来得及穿拖鞋,在黑暗中向门口奔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黑云压境,宋舒白宽厚的身体仿若千军万马,齐齐向她奔涌而来,带着浓烈烟味的、炙热的、掠夺的吻铺天盖地,吸走了她所有的氧气。
宋舒白无声而剧烈地告诉她,他也非常、非常地想念她。
至少,身体不会说谎。
第二天,秋铃起了个大早,醒来的时候,宋舒白正抱着鲨鱼玩偶睡觉。
这个玩偶是秋铃大学的时候,和室友一起去宜家买的,宋舒白第一次来秋铃家里睡觉时就很喜欢它,和她做完以后就翻身抱着大鲨鱼睡觉,曾一度让秋铃非常无语。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光景,清晨的阳光细碎地透过窗帘打进来,室内光线淡淡,温暖宜人,同事们口中雷厉风行的宋大部长餍足地抱着一个蓝色的玩偶呼呼大睡。
她想,下次把玩偶带去他的家里吧。
和之前一样,宋舒白把秋铃送到距离华融一站的地铁站台,秋铃下了车,乘坐地铁上班。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她随着电梯缓缓消失的身影,发动了引擎。
秋铃刚刚挤进地铁,手机上收到了宋舒白的微信消息。
“我记得你有驾照?”
秋铃拉好扶手,单手打字:有。
宋舒白:要不,买个车吧?
秋铃好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打字揶揄道:宋部长好大的手笔啊,一夜春宵竟值一辆车。
宋舒白不再回复,秋铃没忍住,在地铁里不顾旁人的目光,笑出声来。
她早就知道,她有一身惹怒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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