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家将也进了店,看看店里拥挤,只剩了两三张空桌子。二话不说,直接驱赶旁边的两桌客人。
那些客人吃了一惊,却敢怒不敢言,乖乖地站起来,将位子让与他们。店主在一旁搓着手,口中不住地说着:“各位爷,这怎么好!”
几名家将却只管坐下,喝令店主上酒上菜。那个二少爷翘起二郎腿,挑衅似的盯看众人。
一时间,店里的客人散去大半。余下的几桌,也都远远地躲在一边。
赵榛去柜面付了银子,招呼灵儿出门。
刚迈出一只脚,正一脚门外一脚门里,猛听得身后有人喝道:“那汉子,与我站住!”
赵榛一愣,跨出门外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时,见那少爷正一只手敲着桌子,歪头斜眼地盯着自己。
“这位大爷,可是喊我?”赵榛问道。
那少爷未及答话,一个家将早走上前来:“不喊你又是喊谁?”
侧过身,努努嘴:“好好听清楚了,这是知府刘大人家的刘二公子爷!”
原来此人是济南府知府刘豫的二儿子,名叫刘猊。
刘豫是河北永静军人,出身农家,大宋元符年间进士,曾任殿中侍御史。太学生时行为不检点,偷盗同舍的白金盂、纱衣。金兵南下,刘豫弃官跑到仪征避难。后来在同乡、中书侍郎张悫的举荐下,派任知济南府。其时齐州一带盗贼频发,易遭金兵攻击,刘豫胆怯,请求改易东南,不许。他迫不得已,才极不情愿地赴任。
刘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麟,文韬武略,颇有心计,是他可以倚重的帮手。另一个便是这个刘猊,与哥哥完全不同,性格刁顽,蛮横无理,还喜欢沾花惹草,仗着老子的势力,为害乡里。到了济南府,更是无法无天,三天两头生是非,很让刘豫头疼。
这天刘猊带了家丁出去打猎,日暮返城。无意间听人说起这家小店的回锅鸡味美无比,特意赶来要尝一尝。
一进店门,刘猊就注意到了赵榛和灵儿两个人。
这小镇野店,多是市井人物,而两人虽穿着平常,却有一种别与世俗的气质。特别是赵榛,虽是青衣布衫,却难掩华贵气势。而且,在脂粉堆里滚久了的刘二公子,一眼就看出身着男装的灵儿是女孩儿家。
半红半白的一张俏脸,男儿装束遮不住楚楚风致,那一双汪汪似水的眼睛,更看得刘猊心痒如猫抓。
待赵榛二人转过身来,刘猊面色一沉,问道:“你这两人是作甚的?行迹如此可疑,怕不是金国的探子不成?”
赵榛哈哈一笑:“大爷看我像吗?”
刘猊见赵榛不但不惧,反倒应答从容,神色间似有戏谑的意味,不禁心头火起:“你这混账东西,竟敢跟老子顶嘴!我说是就是!来人,快与我拿了这两个金国探子!”
几名家丁答应一声,纷纷站起,朝赵榛围了过来。
店里不多的食客也都离了席位,尽可能躲得远一点,有几个人干脆躲闪着跑出店外。
店主扑到刘猊桌前,不迭声地说着:“公子大爷,你看这……”
刘猊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滚一边去!再啰嗦,老子连你一起抓!”
那店主不敢再说话,讪讪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赵榛依旧丝毫不显慌乱:“说我是金国探子,有何凭据?再说了,你非官府差役,怎么说抓人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在?”
一家丁挽着衣袖,走上前。人长得尖嘴猴腮,声音如公鸭,很是刺耳:“臭小子,你啰嗦什么,还不乖乖地服了绑!”
刘猊更是狂笑几声:“王法?哈哈!小子,听好了,在这济南府地面,老子就是王法!”
赵榛不再言语,将灵儿掩在身后,紧盯着面前的几名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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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猊已等的不耐烦了,冲着家丁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把快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绑了!”
店主无奈地看着,心里着急得不行,却也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