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谢府,小丫头们都吓坏了!
阿珠心直口快,只向环月怨道:
“怎么年年上元都这样!”
琳琅看了一眼陈酿,忙朝阿珠使眼色,生怕节外生枝。
七娘酒还未醒,只一直哭,一直哭,众人只当她醉了胡闹。
陈酿试了试她的额头,惊地缩回手,却这样烫来!
想是方才吹了风,现下倒有些发烧。他忙让人去观灯台请薛仁。
老夫人闻说,只拍着桌子骂下人:
“让你们伺候着,怎由得她这样?小娘子小郎君不懂事,你们也不劝着么!竟还病了!”
下人们一时齐齐跪下,皆不敢言语。
王夫人心中过意不去,遂劝道:
“都是三郎不好,回去让他老子打断他的腿,再与七娘赔罪!看他还敢不敢再带着七娘胡闹!”
老夫人摆摆手,一脸无奈:
“七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谁带着谁还不定呢!”
“顾嬷嬷也是,出了府,连规矩也尽忘了!”王夫人道,“还纵着他们!”
六娘谢蕖摇了摇头,叹道:
“要我说,他俩都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从前也闹出不少事,该管教管教了!七娘年纪不小了,三郎也是该备着科举的!”
众人皆无奈地点头。
此事一出,哪还有观灯的兴致?只略坐一坐,便各自回府去了。
观灯台人去楼空,可街市依旧热闹。百姓们依旧簇拥在观灯台,依旧对那些离去的贵人好奇。
汴京的上元节,本就该如此的。
老夫人刚回府,便忙着要来看七娘。只是天色已晚,又担心她身子,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回去了。
朱夫人来看过一回,见无大碍,也就去了。
只是陈酿怕她又闹,不得不看着。烧渐渐退了下去,她却依旧流泪不止。
陈酿有些不解,她平日里也不这样的。见她一脸愁容,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呢?
思而不得,一夜竟也这般过去。
七娘再次睁眼时,天已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