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说,七娘在她受伤之际,还毅然决裂,是伤透了她的心。
七娘笑了笑,如何不知她的意思?
她只瞪着朱凤英,道:
“表姐说的很是,真正的伤,杀人于无形。不仅如此,还哭不得,叫不得,真真的哑巴吃黄连!”
姐妹二人一来二去的对话,只弄得众小娘子不知所措。
她们所言,皆是明白的词句,这么连起来,却又听不大懂了?
不过,这姐妹二人,一向不对付。从前雅集上,朱凤英还时常找七娘的难堪,七娘亦骂过朱凤英的诗文酸腐。
她们的争吵捻酸,倒也是常事,众人遂也不在意了。
却是王環,蓦地瞧出些端倪来。
她是此间最熟悉那二人的。她们平日里,不过是拌嘴玩闹,也并非真不和。
可眼下瞧来,却直直觉出些火药味,到底奇怪得很。
王環上前去,只拉着那二人,似乎有意说和:
“二位姐姐别吓唬我!什么性命,什么杀人的,環娘当真怕呢!”
七娘瞥朱凤英一眼,上前抱着王環,故作亲昵:
“環娘别怕,七姐姐不说就是了。不过,可保不齐旁人不说。”
朱凤英摇头笑了笑。
自太学回来,本当她沉稳些。不承想,七娘啊,还是这般孩童心性。
王環亦回抱七娘,她个头不高,身形玲珑,正一位娇娇怯怯的小小娘子。
却听座中有小娘子打趣道:
“環娘,你还怕这些呢?”
众人只好奇地看向那位小娘子。
怎么这样说话呢?王環年纪本就小些,怕这些,自是理所应当的。
王環亦看着那位小娘子,一脸的委屈,只神情颤了颤。
那小娘子笑道:
“我伯父家的兄长,正在西蜀任上。他可同我说,環娘在西蜀时,厉害得很呢!”
西蜀?众小娘子心道:王環可不正是自西蜀来的么?
提起西蜀,王環一瞬黑了脸,又瞪了那小娘子一眼。
她依旧抱着七娘,将头埋进七娘颈窝,撒娇道:
“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