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祁莨!你们说甚悄悄话呢?果真是兄弟也分亲属内外么?方才替他挡酒,眼下有晾着咱们!”
太学生们亦随声附和。
陈酿摇头笑了笑:
“这话怎说的!我敬你一杯,可满意了?”
说罢,陈酿举起酒盏,自饮一杯。
方才的话,一时被打断,却又不知如何续上。不论于七娘,或是陈酿,都有些尴尬得紧。
她既不再问,他亦不再答。
二人又与太学生们一处过话,似乎方才那一切,只是一晃无痕的风。
正相谈甚欢时,七娘忽觉不远处有人正盯着自己。
她四下看去,只见蔡云衡正站在一株茱萸之下。她帷帽半掀,饶有兴味地审视七娘。
七娘蓦地一惊,忙寻了个借口,往她这边来。
蔡云衡正靠着树干,见七娘来,遂道:
“祁莨……嗯……你说,那群太学生,知不知你是位小娘子啊?”
七娘神色一紧:
“你是何意思?”
蔡云衡笑了笑:
“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
七娘瞪她一眼,只道:
“都说了不与你引荐,你还跟过来。至于我的身份,那是两码事!”
蔡云衡朝七娘身后望了望,掩面一笑,只倾身耳语道:
“多谢替我引荐。”
七娘一愣,何时替她引荐了?
她只莫名地回身看去,原是陈酿正往这边来。
七娘霎时反应过来,忙对着蔡云衡道:
“好你个蔡云衡!你知酿哥哥会跟上,故意引我过来呢!”
蔡云衡点了点头,笑道:
“七娘真聪明!”
七娘气得直跺脚,怎么方才不曾想到?却被她生生耍了一番。
适才,七娘若只兀自推杯换盏,不理蔡云衡,又哪来眼下的窘境?
不过,若真那般,谁知她是否还有新花样呢?
“哼!”七娘只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