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萍亦点了点头。只要她的身子一日不好,朱夫人再是心急,却也奈何不得。
只是,此法不可长久,左右还需旁的出路。
自别了许道萍,七娘遂觉出此事的难办之处。
方才头脑发热,许下一诺,却并未思虑周全。
近日之事,在七娘脑中一一闪过,分散凌乱,似乎又有些不易察觉地关联。
她蹙了蹙眉,于这些事上,还是该与朱二表姐商量一番才是。
而朱夫人这头,自许道萍出事,她悬着的心,便一直不曾放下。
这些时日,秋风萧瑟,加之心中有事,朱夫人亦染了些风寒。她是不喜用药的,日日吃一盅枇杷雪梨膏,也逐日见好。
这日,朱夫人午睡刚起,便见金玲捧了一盅枇杷雪梨膏来。
只听她笑道:
“大夫人,这是陈姨娘送来的。听闻夫人染寒,还亲手做的呢!”
朱夫人看了一眼,遂道:
“她倒是个懂规矩的。日日来请三回安,还挂心着我的病,确是难为她的。”
金玲笑道:
“孝敬大夫人,本也是姨娘分内之事。”
朱夫人微笑着点点头:
“请她进来吧,正好,我有事与她商量。”
陈姨娘进屋之时,朱夫人正于妆台前挽发。她遂忙上前去,伺候着朱夫人梳妆。自打进门时便立下的规矩,是如何也不敢忘的。
只听陈姨娘笑道:
“这么些年,还是大夫人的发养得好。”
朱夫人亦笑道:
“那是你挽的髻好看。丫头们毛手毛脚的,总不如我的心意。”
“说来,大夫人的风寒可好些了?”陈姨娘关切道。
“难为你记着,”朱夫人拉下她挽发的手,“年纪大了,总是有力不从心之时。这身子,也比不得从前了。孩子们一惹,便只管着着急,这一急躁,病也就来了。”
陈姨娘低头笑了笑,金玲又递上凳子与她坐。
朱夫人叹了口气:
“便说许娘子,前日混吃了药,我是忧心得整日整日地睡不好。从前还当这孩子稳重,如今看来,也不是个省心的!”
朱夫人的模样,直像个为儿女操碎了心的长辈。可陈姨娘明白,她的操心,是所为何来。
陈姨娘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