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与你好生说话,便这般不正经!”
郓王看了看四周景色,只道:
“忙里偷闲,听你骂我几句,也总是好的。成日对着那些折子文书,人也闷得不成样子。”
“怎么,竟这样忙?”朱凤英惊道。
郓王点点头,方道:
“近来礼部与吏部事多,加之太子那里,又有许多要帮衬之处。”
朱凤英看着他,越发见出心疼来:
“你看看你,眼圈都熬红了!”
见她这等模样,郓王一时心有所动,只深深凝视着她。
朱凤英却有些羞,忙避开他的眼神,只嗔道:
“呸!又作出那样子!”
郓王低头笑了笑,再不逗她,正欲好生说话,却被帘外人打断。
那是郓王亲信,立在离湖心亭不远之处,只听他唤:
“殿下,陛下急召。”
帘中二人举目对视。急召,定是有大事了!
朱凤英有些担心,遂问:
“你才下朝来,怎么又有急召?”
郓王朝帘外看了一眼,思索半晌,方道:
“若所料不错,应是北地流民之事。近来战事吃紧,流民愈发成灾。这些日子,我与太子皆是忧心忡忡。想来,父皇更是放心不下的。”
朱凤英点点头:
“那你快些去,总是国事要紧。过会子,我自己回府便是。”
郓王应声,再不耽搁,遂马不停滴地入宫而去。
朱凤英望着他的背影,只蹙了蹙眉。
他这般来去匆匆,想来,不多时,宫中定有大变数。
眼下瞧来,郓王连日忙碌,是因着陛下已逐渐放权于太子、郓王。
只是,这般作为,也不知陛下是个什么打算!
朱凤英忽忆起,昨日七娘来朱府寻她。
七娘只将许道萍的事与她一一道来,想要讨个主意。
朱凤英与许道萍,本也是惺惺相惜之人,断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她当时也没什么法子,只叫七娘先拖些时日,再从长计议。
可今日见了郓王,言语之间,朱凤英也觉出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加之北地流民成灾,倒不是送许道萍入宫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