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小娘子并非不愿去。”阿珠转而笑道,“上回蔡三娘子于五木观受伤,咱们小娘子不是还特意去看过一回么?”
七娘看了看她们几个,只噘嘴道:
“今时不同往日!”
环月正打理香炉。她一面去下玉钗拨火,一面笑道:
“咱们七娘子,何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起来?”
闻听此语,屋中之人皆笑了起来。
这原本是打趣七娘任性胡闹,谁知于七娘而言,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谢七娘何时这般优柔寡断起来?
蔡云衡要争,是她的事。而如何待蔡云衡,是七娘自己的事。
从来君子之交淡如水,酿哥哥说过,做人行事,但求一句问心无愧。
蔡云衡既仰慕酿哥哥,那是说酿哥哥好。
蓼蓼的酿哥哥就是很好啊!
自己又胡乱生什么气来?
七娘定了定神色,又看了看那帖子,只向屋中人笑道:
“去!为何不去?蔡云衡这人,是极有意思的,与我的性子也算契合。她的生辰,我自当去贺一贺的!”
一时,屋中三个丫头只面面相觑。
这小娘子变得也太快了些吧!方才还满面犹疑,如今却似豁然开朗。
这些小娘子们,是越发看不透了!
七娘的决定一下,她的院子里自然也忙碌了起来。
又是备着七娘参加宴会的衣裙,又是备着给蔡三娘子的贺礼,忙忙碌碌,不可开交。
蔡三娘子也是真随性。照理说,既送了帖子至谢府,好歹也应捎上谢菱。
可谢府之中,她唯请了七娘一人。
不过,小娘子起头的宴会,多有任性之处,倒并不会有人于此事上多做文章。又不是朝臣的正经宴席,自然没那么要紧。
只是,七娘这里一热闹,事情不免就传到了谢菱这里。
前日,赵廷兰托人送了好些珠钗金银来,说是感谢。谢菱也不推辞,只照单全收。
原是赵廷兰的海棠林之故。
春日海棠落了,秋海棠却一片繁盛,游客络绎不绝,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谢菱正悉心点算着这些首饰,不是露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