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一时不解。
分明见谢菱面带笑意,怎么说出的话,却是骂人的呢?
“小娘子,你怎么骂他啊?”钏儿问道。
谢菱看她一眼,笑道:
“不是骂他,是实话实说。”
钏儿俯身审视着她:
“那小娘子是欢喜,还是恼?”
谢菱收起信笺,只就着昨夜残烛烧了,一面道:
“有钱赚,自然是欢喜的。”
闻着有钱赚,钏儿面上现出惊喜神色:
“赵小郎君可真有本事!”
“不过,”谢菱顿了顿,“此番这个钱,赚得不大光彩,咱们更要守口如瓶了。知道么?”
这便是叮嘱与告诫了。
钏儿正色地点了点头,又笑道:
“跟着小娘子这么些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谢菱朝她浅浅一笑。
也对,自顾姨娘离世,身边便只得这个可信之人了。
“可眼下,咱们要做些什么呢?”钏儿问。
“什么也不必做。”谢菱道,“且看吧。”
她顿了顿,忽而又笑道:
“或许,咱们可以想一想,如何吃树皮?”
钏儿更是不解。
那树皮本是流民吃的,怎么小娘子蓦地提起这个?
她一时蹙眉,只摇了摇头。
谢菱笑了笑,也不理她,只往七娘那处去,帮着张罗粥棚的补给。
如此过了几日,本也风平浪静。
近郊的粥棚,虽有些不合常理的热闹,好在流民得以安置。
可眼前的汴京城,却是一刻不得闲之地。
前些日子,七娘忙着安排粥棚琐事,费了不少心神。
如今好不容易得空,便拉着谢菱外出吃茶。
马车于街市上慢悠悠地走,百姓们见是谢府来人,也自知避让。
只是,行过一间茶坊时,马车忽猛地顿住。
七娘与谢菱皆朝前倾身,险些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