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59。52。46 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下起来。
却不似前阵子的猛烈,绵绵软软的,总叫人提不起精神。
永兰殿的墙筑得很高,谢芪身披一件翠羽斗篷,只仰头望着墙檐。
她的身边,依旧是宫娥簇拥。可永兰殿,却再不似从前一般热闹了。
“淑妃娘子,”沈宫人道,“外头这样冷,且回去吧!”
谢芪摇头:
“让她们都散了吧,我独自站一会子。”
沈宫人叹了口气,只得遣了四周的宫女。
她又道:
“淑妃娘子日日站着,可陛下也不知晓,又盼什么来呢?”
谢芪不为所动,依旧漠然望着高墙。
盼着什么来呢?自然不是皇帝。
谢芪盼的,是他的宠幸、他的恩典,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而这一切,与他是谁无关。
只要他是皇帝,便足够了。
谢蕖向门边行了几步,只道:
“从前在家中,也有淘气的时候。只觉院门高深,不得出去玩乐。可如今才知,宫墙高深,远胜于从前。”
沈宫人又道:
“淑妃娘子受罚于此,虽说冤枉,可到底是陛下的意思。你日日怨怼,叫人知晓,该如何是好?”
谢芪轻笑了一声:
“我这副样子,还怕人知晓么?”
“不如,”沈宫人道,“咱们再想想法子,去求一求王贵妃?”
谢芪再次摇头:
“后庭皆知的事!王贵妃若有心相护,我早也不是这般境况了。”
沈宫人垂下眸子,也不知如何相劝,只得陪她一同站着。
皇帝的轿撵正经过永兰殿,他望向紧闭的宫门,蓦地怔了怔。
一时轿撵停驻,只听他道:
“天凉了,谢娘子畏寒,一应取暖之物可都如常添上了?”
轿外宦官回道:
“陛下放心,淑妃娘子虽在禁足期间,可一应用度皆与往常无异,不曾亏待。”
皇帝点了点头。
轿撵又缓缓抬起,只往别处行去。
只听宦官喊道:
“陛下龙架,闲人回避。”
这一声,谢芪亦闻着了。
她一时有些不敢信,只抓着沈宫人,问道:
“是陛下来了么?”
“是,是陛下。”沈宫人言语有些闪烁。